“宸王殿下深夜到访这荒废之地,不知有何贵干?”
慕容璟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又扫过那张空荡荡的石桌,嘴角似有若无地勾了一下。
“本王恰巧路过,见七星阁门扉洞开,好奇罢了。
倒是郡主……似乎对这前朝遗迹,兴趣颇浓?”
“太后娘娘赐了些线索,命臣女前来查找些旧物。”
苏晚不动声色地搬出太后。
慕容璟不置可否,缓步走到她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咫尺。
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气息,混合着阁楼内腐朽的尘埃味,形成一种奇异的压迫感。
“找到了?”他问,声音低沉。
苏晚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
“殿下指的是什么?”
慕容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追问,只是道:“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苏晚点点头,吹灭了火折子。
两人一前一后,融入浓稠的夜色之中,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未发生。
只是苏晚知道,她袖中的凰印与卷轴,
还有那份关于母亲身份的惊天秘密,都已被这个男人窥破了几分。
他们之间的“合作”,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平等。
回到晚晴苑,苏晚将凰印与卷轴小心藏好,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早,她便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
府中下人看她的眼神,似乎多了几分躲闪和敬畏。
入宫的马车上,连平日里爱说笑的紫月,都显得有些沉默。
“宫里……可是有什么传言?”苏晚问道。
紫月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郡主……奴婢听说……
外面都在传,太子殿下……是被冤枉的……
还有人说……说与您和宸王殿下有关……”
苏晚眸光一冷。果然来了。
废太子一党,以及那些觊觎储位之人,开始反扑了。
“不必理会。”她淡淡道,“清者自清。”
只是她没想到,这第一盆脏水,竟是从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泼来。
凤仪宫。
皇后已经可以起身,只是脸色依旧苍白,精神也有些萎靡。
见到苏晚进来请脉,她并未像往日那般温和慈爱,反而眼神复杂,带着疏离和……审视。
“劳烦郡主了。”皇后的声音也冷淡了许多。
苏晚心中微沉,面上不动声色地上前诊脉。
“娘娘凤体渐安,只是还需静养,切忌劳心动气。”
皇后抽回手,端起宫女递来的参茶,却没有喝,
只是看着茶水中袅袅升起的热气,缓缓道:
“本宫听闻……外面有些关于太子和你的流言蜚语。”
苏晚垂眸:“流言止于智者。臣女行事,但求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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