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子拉着张冲灵使劲挤进了人群,来到尹召和牛英俊身旁,他指着那个男人,问张冲灵道:“你可知他是谁不?”
张冲灵背负着双手,摇了摇头。
小虎子道:“他乃是咱们昨晚借宿的黄大娘隔壁的邻居,老江!”
张冲灵道:“他便是那只红公鸡的主人?”
小虎子用力点了点头,继续道:“你瞧他怀里的公鸡,倘若不是还活着,我简直会以为它是刚从油锅里捞出来的!”
张冲灵笑了笑,依旧默不作声。
小虎子奇怪道:“你笑啥?平日里你可比谁都起得早,为何今日这般能睡?”
张冲灵神秘一笑,悄声道:“昨晚我未曾睡觉,那只红公鸡也未曾入眠,它变秃与我有关!”
听到张冲灵的话,小虎子没能忍住,惊呼道:“什么?红公鸡的毛是你拔的?”
人群里本来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听到小虎子的惊呼,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向他和张冲灵望了过来。
看到张冲灵,红公鸡忽然伸长脖子,瞪大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仿佛见到了久违的老友。
老江瞅了瞅怀中的红公鸡,又看了看张冲灵和小虎子,眼里瞬间充满了愤怒,上前几步,冷冰冰地道:“年轻人,他说我家公鸡的毛是你拔的,你作何解释?”
人群里一片哗然,有人道:“这年轻人莫不是脑子有病哩?没事拔人家公鸡毛干啥?真是欠揍!”
江水柔也一脸不解地望着张冲灵,眼里充满了疑惑和愤怒,可当她看到张冲灵长得既年轻英俊,又高大挺拔,忽然目光闪动,洁白的脸颊上瞬间多了一抹绯红。
张冲灵皱了皱眉,摸了摸鼻子,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硬着头皮道:“它的毛并非我拔的,不信你问它!”他指了指红公鸡。
此言一出,人群里又是一片哗然,众人纷纷指责张冲灵,说他干了坏事还死不承认,有一个拿着棍棒的小伙子怒不可遏,想冲上来揍他,硬是被黄大娘给拦住了。
老江冷笑一声,怒斥道:“年轻人,你莫不是疯了?你让我问一只公鸡?它若能说话,我还用站在这里与你理论?鸡毛若真是被你拔了,你赶紧承认,否则有你苦头吃的!”
张冲灵此刻百口莫辩,昨晚之事太过离奇,即便他此刻说出实情,估计也无人会信。他狠狠地望了一眼小虎子,恨不得立刻把他的舌头给割下来。
小虎子自知闯下大祸,吓得连忙躲到了尹召背后。
关中农村里,虽民风淳朴,可亦同样嫉恶如仇,勇猛彪悍。
此刻,村民们已是群情激昂,嚷着要揍张冲灵的人不在少数,那一张张愤怒的脸庞,仿佛能将人吞噬。
就在此时,人群之中忽然走出一人,她坚定地站到张冲灵身前,提高声音对众人道:“各位叔叔伯伯、姑姑婶婶,我相信他的话。”
她的声音动听而温柔,恰似秋天里那一抹温暖的阳光,瞬间让张冲灵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她不是别人,正是老江的女儿,江水柔。
老江一脸不解地望着女儿,愣了好一会儿,低声道:“水柔,这儿没你的事,快闪开!”
江水柔淡淡一笑,柔声道:“爹,谁是谁非,问问红将军就知道了。”
此时,人群里顿时窃窃私语起来。有人低声道:“这孩子咋了?胳膊肘咋往外拐?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又有人道:“那小子长得倒是一表人才,这孩子该不会看上他了吧?”
还有人道:“老江说他家的公鸡不同凡响,今天倒要看看,是不是他在吹牛?”
村民们纷纷张大嘴巴,踮起脚尖,那模样,活像一群急于看热闹的猴子。
江水柔不顾众人的言语,轻轻摸了摸红公鸡的脑袋,柔声道:“红将军,我问你话,如果‘是’,你就点点头,如果‘不是’,你就摇摇头。”
红公鸡望了她一眼,忽然就点了点头。
江水柔微笑道:“你的毛是不是他拔的?”
红公鸡摇了摇头。
江水柔道:“昨天你还好好的,今天就掉了毛,是不是和他有关系?”
红公鸡点了点头。
江水柔继续道:“他不是坏人,对不对?”
红公鸡又点了点头。
红公鸡虽然一声不响,但这一番“人鸡问答”,足以说明了一切。
围观的村民们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老江家的公鸡居然能听懂人话,简直不可思议。那一张张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江水柔问完了,望着老江道:“爹,红将军的毛不是这位小哥拔的,我们不能冤枉了好人!”
老江素来疼爱女儿,顿时也是没了主意。
人群里有人道:“虽然鸡毛不是他拔的,但和他一定有关系,红公鸡刚才不是也点头了吗?”
老江望着女儿,苦笑道:“水柔,邻居们说的也有道理,得让他解释解释!”
江水柔望了一眼张冲灵,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说“看来,你需要给大家解释一下了”。
张冲灵冲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让她放心。
老江见张冲灵对江水柔微笑,还以为他故意撩拨女儿,心里顿时又燃起了怒火,厉声道:“年轻人,你如果解释不清楚,别说我不答应,我们邻居也不会轻易饶了你!”
人群中也有爱慕江水柔的人,一个光头的胖小伙趁机起哄道:“江叔说的对,解释不清楚就得挨揍!”
张冲灵望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人已凌空飞到了大槐树上,他轻轻一跃身形快速下坠,又已安稳的回到了原地。
环顾四周,见众人已被他的轻身术给骇住了,他转过身来,轻轻一掌拍打在大槐树粗壮的树身上,只见大槐树猛然一震,叶如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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