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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esp;&esp;沈耽忽然从梦中惊醒。

&esp;&esp;他认得这声音，他知道那是金蛇帮集合的声音。

&esp;&esp;他们要做什么？

&esp;&esp;沈耽并不知道。

&esp;&esp;但这世上正是未知的事情让人忍不住一探究竟，何况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件事他非去不可。

&esp;&esp;江风吹来了一阵浓重的血腥气，几欲让人作呕。

&esp;&esp;沈耽并没有呕吐，这或许是因为他见过的死人也已太多。

&esp;&esp;但他已经不忍——他不能忍！只因死的人正是不久前收留他和阿芜的那个船舱里的水手。

&esp;&esp;他也已知道，是他害了他们。

&esp;&esp;王老五躺在血泊里，只剩下一口气。

&esp;&esp;他已没有左手，也没有左脚。

&esp;&esp;他的半边手脚，竟都已被人一刀齐齐砍断！

&esp;&esp;“沈，沈……”

&esp;&esp;沈耽扶住他，道：“我是沈耽。”

&esp;&esp;王老五浑身浴血，他用他仅剩的右手抓住沈耽的衣袖，脸上血与泪已经分不清了。

&esp;&esp;“你答，答应过我——”

&esp;&esp;他双目突出，眼神涣散，身体已经僵直。

&esp;&esp;王老五已死了。

&esp;&esp;死不瞑目。

&esp;&esp;他想不通，那些人为什么要来杀他们，他们并没有做错过什么。

&esp;&esp;到死也不明白。

&esp;&esp;“我答应。”

&esp;&esp;沈耽眼眶也已红了，他阖上了王老五的眼睛。

&esp;&esp;阿芜呢？她又在哪里？

&esp;&esp;阿芜已又落入韩百叶的手里。

&esp;&esp;甲板上都是金蛇帮的人，阿芜站在船头，水气已将她的衣裙打湿，她的长发已凌乱不堪。

&esp;&esp;“我看你这次还能往哪跑！”韩百叶盯着她，道，“还从没有人敢违抗我……”

&esp;&esp;夜空里，忽的闪过一道银白的刀光！

&esp;&esp;后发制人，后刀终于出鞘！

&esp;&esp;韩百叶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属下就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

&esp;&esp;原来后刀也是可以快的。

&esp;&esp;或许是因为沈耽已不得不快，他要杀人，更要救人！

&esp;&esp;杀人可以慢，救人却必须越快越好。

&esp;&esp;阿芜似乎也望见了那一瞬间的刀光。

&esp;&esp;她的眼里闪过几点泪光，又似笑非笑地望了沈耽一眼。

&esp;&esp;然后她整个人便往后倒去。

&esp;&esp;她跳到江里，好像一朵盛开的雪白的睡莲。

&esp;&esp;“阿芜！”

&esp;&esp;这一瞬间的变故太过惊人，沈耽已赶不上杀韩百叶——他离她实在是太远了。

&esp;&esp;他几乎目眦欲裂，一生之中，他从未如此慌张，如此恐惧。

&esp;&esp;他竟已使出了他浑身的功力，他的速度已经快到连他自己也意想不到。

&esp;&esp;但他还是没有碰到她。

&esp;&esp;沈耽跃上船头，追着一块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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