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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定期检（第1页）

山洞角落弥漫着麻纤维断裂的细碎声响和压抑的呜咽。那根带血刻痕的骨尺和作为标准的枯草茎，如同冰冷的刑具，悬在每一个纺麻老妇枯槁的心头。背上淋漓的鞭痕还在灼痛，空气中残留的麻线断裂声如同丧钟，预告着下一次“拉力检验”的恐怖。纺线的动作被死亡的恐惧凝固成僵硬的模板，在青叶枯槁麻木的刻划下，成为部落新的“工艺铁律”。

熊爪枯槁枯槁的独眼扫过这被恐惧统治的角落，一丝掌控的餍足尚未升起，便被新的、更庞大的焦虑碾碎。迁徙！死亡冰原的迁徙！光有御寒的麻布、杀人的兵器、运货的木车远远不够！支撑这一切的根基——工具！那些挖坑的骨耜、砍树的石斧、剥皮的燧石刀、甚至纺麻的石轮……在极寒和粗暴使用下，正以惊人的速度崩坏、报废！每一次工具的损毁，都意味着迁徙的链条断裂一环，意味着死亡更近一步！

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鹰隼，扫过洞壁下那堆象征着部落生产命脉的“家当”——几把边缘崩裂的粗糙石斧、几根尖端磨秃的硬木掘棒、几块布满缺口的燧石刮刀、几个裂纹蔓延的石锤……如同垂死战士残破的盔甲。上一次挖掘引水沟渠，一把关键的石斧在砍冻土时突然崩裂，飞溅的石片划瞎了一个枯槁猎手的眼睛，导致挖掘停滞，延误了宝贵的时间。

“工具！工具！”熊爪枯槁的咆哮带着被危机紧逼的狂躁，枯槁的脚狠狠踹向一把斜靠着的、布满裂纹的石斧！

哗啦！一声令人心悸的碎裂声！那本就濒临极限的石斧应声解体，碎成几块毫无用处的顽石！

洞内死寂。所有枯槁族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堆碎石上，深陷的眼窝里充满了更深沉的绝望。连工具都如此脆弱……如何迁徙？如何生存？

“废物！全是破烂！用不了几下就烂！挖不动坑！砍不断树！剥不开皮！老子要的是能用的家伙！是能顶住冰原的硬骨头！不是这些一碰就碎的垃圾！”熊爪枯槁枯槁的独眼瞬间充血，枯槁的鞭梢如同毒蛇的信子，狠狠指向负责制造和维护工具的枯槁族人（主要是几个老匠人和他们的学徒），“你们这些吃白食的废物！打出来的都是什么？！想让所有人都用手刨冰等死吗？！”

那几个枯槁的工具匠人深陷的眼窝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无助的辩解：“熊爪大人…石头…冻脆了…硬木…也脆…燧石…难找…用多了…自然…崩…”

“老子不管！”熊爪枯槁枯槁的咆哮震得洞顶簌簌落灰，“老子要工具！要结实！要耐用！下次再给老子这种一用就坏的破烂！”他枯槁的手指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指向他们枯槁的身体，“老子就把你们这些废物的骨头拆下来，磨成工具！看看够不够硬！”

巨大的恐惧瞬间扼住了匠人们的喉咙！拆骨磨器？！

“查…裂…缺…验…力…”秦霄枯槁极其微弱、如同冰层下深处岩石挤压的呓语，艰难地挤出唇缝，带着灵魂深处规则碎片碰撞的冰冷韵律。

查…裂…缺…验…力？！

熊爪枯槁枯槁的身体猛地一震！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砸开了混沌！检查裂缝？检查缺口？检验力量？！

一股冰冷、直达核心的明悟瞬间攫住了他！对啊！光等工具坏了再发怒有什么用？！要提前查！要像检查兵器、检查麻线一样，检查工具！找出裂缝！找出缺口！在它们坏掉之前就找出来！坏掉的工具……就是废品！造出废品工具的人……就该变成工具！

“对！检查！”熊爪枯槁的咆哮带着一种豁然开朗的暴虐，枯槁的独眼爆射出骇人的凶光，“以后！所有工具！定期！给老子检查！”他枯槁的手指如同死神的镰刀，狠狠指向洞内相对空旷的地面，“分堆！挖坑的！砍树的！剥皮的…都分开！每天！日出一次！日落一次！给老子查！查裂缝！查缺口！”他枯槁的脚狠狠跺在地上，“验！给老子验它的力气！看它还能吃多大劲！”

冰冷的命令如同无形的冰网，瞬间笼罩了所有工具和使用工具的枯槁族人！

“青叶！蛇牙婆！”熊爪枯槁枯槁的鼓槌指向角落那堆工具和负责的匠人，“滚过来！给老子盯着！分！查！记！哪个工具是谁造的！谁在用！查出有裂缝缺口的！记下来！验过力气不够的！也记下来！”他枯槁的独眼扫过那堆工具，又扫过负责维护的枯槁匠人，“定出检查的规矩！怎么查！查哪里！验多大的力！都他妈给老子定死！”

死亡的绝对威胁下，山洞这原本死寂的工具区域瞬间沸腾！蛇牙婆枯槁枯槁的身体爆发出扭曲的狂热！深陷的眼窝里燃烧着新的机会——掌控“器灵”的领域！工具亦有魂！这是她神权渗透的绝佳缝隙！她枯槁的手抓起一把布满缺口的燧石刀，枯槁的嘴唇无声翕动，仿佛在聆听“器灵”的哀鸣。

青叶枯槁枯槁的身体也被无形的恐惧驱动，僵硬地挪到工具堆旁。她的目光扫过那些崩裂的石斧、磨秃的掘棒。神子昏迷前模糊的记忆碎片……裂缝……缺口……怎么查？怎么验力？

“水……浸……显……纹……”秦霄枯槁的呓语如同最后的指引，带着规则碎片冰冷的回响。

水浸？！显裂纹？！

熊爪枯槁枯槁的独眼瞬间锁定了滴水处那浑浊的冰水泥浆！“拿水来！把工具浸进去！给老子看裂缝！”

死亡的鞭影高悬！几个枯槁的族人（包括几个地位最低的枯槁少年）枯槁的手抓起粗糙的陶罐，接来浑浊冰冷的泥水。

“分堆！查！”熊爪枯槁枯槁的咆哮如同催命符！

在鞭影的威胁下，工具被粗暴地分成几堆：石斧石锤、掘棒木槌、燧石刀具、石纺轮等。负责制造和维护的枯槁匠人以及使用者，在青叶和蛇牙婆冰冷的注视下，枯槁的手颤抖着，将工具一件件浸入浑浊的冰水泥浆中，再拿出来。

冰冷的泥水顺着工具粗糙的表面流淌。很快，一些细微的、肉眼难以察觉的裂纹，在泥水的浸润下显现出来！如同丑陋的黑色蜈蚣，爬行在石斧的斧身、石锤的锤头、掘棒的尖端！

“裂缝！这里！这里也有！”蛇牙婆枯槁枯槁的手指带着一种发现“器灵伤痕”的狂热，指向一把石斧斧身上几条细密的黑色纹路！“祖灵示警！此器将崩！”

青叶枯槁枯槁的眼窝空洞，枯槁的手指在冰冷的泥地上，用燧石尖艰难地刻划着符号，记录下这把石斧的制造者（一个枯槁的老匠人）和使用者（一个负责砍伐硬木的枯槁猎手）。

“缺口！这把刀的刃口！缺了一大块！”一个负责检查燧石刀具的枯槁少年（岩骨的一个远房表弟）惊恐地喊出声，指着手中一把燧石刮刀上明显的崩口。

记录！制造者！使用者！

“验力！”熊爪枯槁枯槁的独眼爆射出残忍的光芒，枯槁的手指指向那把刚刚显露出裂缝的石斧，“用它！去砍那块最硬的黑石！给老子看它还能吃几斧头！”

检验的，是那个被记录在案的使用者枯槁猎手。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用这把有裂缝的斧头去砍最硬的黑石？！这不是找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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