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军在一旁看着沈青熟练的操作,心里那叫一个佩服,嘴里还不忘拍马屁:
“沈哥,您懂得可真多!连这玩意儿咋弄都门儿清!这皮子油光水滑的,肯定能卖大价钱!”他搓了搓冻得有些发僵的手,哈着白气,“咱现在咋整?是直接回去,还是再转悠转悠?”
沈青直起身,目光扫过对岸黑黢黢的林子,又低头看了看地上那串水獭留下的、通往更深处密林的细碎脚印,沉吟片刻:“天快黑透了,水獭是夜行动物,这会儿再追剩下的那几只不现实,动静太大,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他拍了拍赵小军的肩膀,“走,先回去。明天咱们换个目标,这黑风岭既然叫宝库,就不会只有水獭这点猎物。”
赵小军一听这话,眼睛瞬间又亮了!还有别的目标?!沈哥心里肯定又有谱了!他赶紧背好东西,屁颠屁颠地跟在沈青后面,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两人先回到营地,石敢当父子三人已经把篝火烧得旺旺的,暖意融融。
看到沈青和赵小军回来,石敢当连忙迎了上来,当他看到赵小军从背后解下的布袋里露出的那油光水滑的水獭皮时,老眼瞬间瞪圆了!
“水…水獭皮?!沈英雄!您…您真把那水耗子给抓着了?!”石敢当声音都有些发颤,看向沈青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这…这才去了多久?天都还没黑透呢!就把那滑不溜丢、他们村几代人都没辙的水獭给拿下了?!这位爷的本事…真是神鬼莫测!
石大柱和石二猛也是凑过来看稀奇,啧啧称叹,心里对沈青的敬畏又加深了一层。
“运气好,碰上一窝,顺手抓了一只肥的。”沈青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没再多说,开始检查周围的警戒情况。
简单的晚餐依旧是烤肉和玉米饼子,只是这次多了几只鲜美的烤飞龙,让所有人都吃得满嘴流油,大呼过瘾。
赵小军更是吃得肚皮滚圆,一边剔着牙,一边忍不住又开始吹嘘沈哥白天用弹弓打飞龙的神技,听得石家三兄弟是惊叹连连,看向沈青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薄雾尚未完全散去。沈青便起身,开始收拾行囊。
“沈哥,今儿咱打啥?打完回村吧!”赵小军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问道。
沈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旁边正在整理猎枪的石敢当:“石大爷,你之前说,这黑风岭除了罕达罕和紫貂,还有啥别的稀罕玩意儿没有?比如…能入药的?”
石敢当闻言一愣,随即猛地一拍大腿,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又带着几分激动和不确定:“沈英雄!您这么一说,俺还真想起个东西!邪乎得很!就是不知道算不算稀罕…”
他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就在咱们黑石村西边那片山坳里,靠近一片长满了怪松树的陡峭石崖,那地方邪门,平时俺们都不太敢去。可俺年轻那会儿,跟着俺爹进去过一次,远远地好像看到过几只…几只像狍子又不是狍子,个头小巧玲珑,跑起来贼快,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子奇特香味的小东西!一眨眼就不见了!”
“香味?”沈青眉头微挑,来了兴趣,“什么样的香味?”
“说不好…”石敢当努力回忆着,脸上带着困惑,“不是花香,也不是草香,就是一种…很特别的香味,闻着有点冲鼻子,但又让人觉得…提神醒脑?俺爹那时候就嘀咕,说那玩意儿八成是书上说的‘香獐子’,肚脐眼那块儿长了个能产香的疙瘩,叫啥…麝香!对!就是麝香!听说比金子还贵!能入药,是大补!”
麝香?!香獐子(林麝)?!
沈青心中猛地一动!这玩意儿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麝香的价值,在前世可是如雷贯耳!那玩意儿不仅是极其名贵的中药材,能开窍醒神,活血通络,更是制作高级香水的顶级原料!在国际市场上,天然麝香的价格,简直是用黄金来衡量的!
“对!就是麝香!这东西金贵得很!”沈青的眼神亮了起来,语气也带上了几分热切,“石大爷,你确定是在西边那片怪松石崖附近看到的?”
“八九不离十!”石敢当用力点头,“那地方偏僻,草药也多,按理说是那玩意儿喜欢待的地方!就是…那地方路不好走,还有点邪乎,附近好像有狼活动的痕迹,所以俺们后来就没敢再去了…”
“带路!”沈青当机立断,没有丝毫犹豫,“今天,咱们就去会会这香獐子!”
赵小军一听这玩意儿比金子还贵,眼睛瞬间就红了,比听到活捉虎王还兴奋:“比金子还贵?!我的娘!那还等啥!赶紧走啊沈哥!”
石大柱和石二猛也是激动得直搓手,香獐子!麝香!这要是能弄到,那可真是发大财了!
队伍立刻改变方向,由石敢当在前面引路,朝着西边那片传说中的怪松石崖进发。
这一路,山势果然越来越险峻,怪石林立,很多地方都需要攀爬才能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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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走了两个多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片地势奇特的区域。
只见陡峭的石壁如同被巨斧劈开,上面顽强地生长着一些枝干扭曲、造型古怪的老松树。石壁下方则是一片相对平缓的山坳,长满了各种低矮的灌木和不知名的草药,空气中果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难以言喻的奇异香味。
“应该就是这附近了!”石敢当指着前方,压低声音道,“沈英雄您看,这地方背风向阳,草药又多,正是那香獐子喜欢待的地方!”
沈青点了点头,没有立刻带人冲进去,而是先仔细观察地形。他注意到这片山坳呈一个半封闭的口袋状,只有一个相对狭窄的出口通往外面的密林。山坳两侧的石壁虽然陡峭,但并非完全无法攀爬,尤其是一些被雨水冲刷出来的沟壑和突出的岩石,可以作为落脚点。
“这地方,适合围猎,也适合…伏击。”沈青心里迅速判断,一个计划的雏形开始形成。
“香獐子性情极其胆小机警,听觉和嗅觉都异常灵敏,而且速度极快,尤其擅长在陡峭的岩壁上跳跃奔跑,跟飞檐走壁似的。”
沈青开始向众人讲解这种新猎物的特性,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想抓住它们,硬追肯定不行,枪声一响,它们早就跑没影了。咱们得用巧劲,把它们往死胡同里赶,再一网打尽!”
他指着那唯一的狭窄出口:“小军,你带上赛龙,去那个出口外面守着!不用靠太近,找个隐蔽的地方藏好,主要任务是制造动静!等会儿听到我这边的信号,你就和赛龙一起,模仿狼嚎!记住,要叫得像一点,凶一点,把动静弄得越大越好!让它们以为有狼群从外面包抄过来了,只能往山坳深处,也就是这石壁这边跑!”
“好嘞沈哥!”赵小军虽然觉得学狼叫有点丢人,但一想到那比金子还贵的麝香,立刻拍着胸脯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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