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萧云岚莫名其妙,“要不然我怎么知道她们的消息。”
“夫子经常给他们写信吗?”温歆又问。
“也没有经常,”萧云岚道,“差不多、一月一封吧。”
温歆不说话了,只跟着她往前走,萧云岚见她不是很想提这个话题,眼见着又快到了自己的院子,忙道,“就是这了。”
一进院子,院子里有一方小池,池子里种着的是莲花,夫子喜欢莲花,这是温歆知道的,只是没想到院子里竟然也有。
“公主,”枳烟提到这倒是话多了起来,“您不知道,小姐住在兰溪时院子前面也是满塘的莲花呢!”
“你又没去过,”萧云岚笑道,“从哪里听说的?”
“还不是从小姐这知道的。”枳烟道,“您还跟我说兰溪的莲花很多,随处可见呢!”
“这点确实是真的。”萧云岚笑着点点头,兰溪的雨比京城多些,池塘什么的也是。在京城,想要种好莲花需要费好大一番精力,在兰溪则不用如此。
随处可见的浅塘,很容易就见到粉的、白的荷花,一朵朵布满了每一方池塘,夏日里赏莲、摘莲子是最常见的事。
“公主,”往里走了两步,萧云岚推开门,枳烟也忙着把四处的窗户打开通气。
“进来坐坐吧。”
“我可以四处看看吗?”温歆一进来就问。
“随便。”萧云岚道,在她面前自己又没有什么秘密。
一应摆设果然和宫里住得一样,温歆随意看了看,直接进了书房,萧云岚也跟着她一起走了进去。
“夫子在兰溪书房也是这样吗?”温歆问,一点都不变吗?
“在兰溪的话,”萧云岚实话实说,“倒也不完全是这样。”
准确来说,她是没有这么一间独立的书房,平日里学习基本上都是和学子一起。他们这些人需要看书的时候都会跑到姑奶奶的房间,姑奶奶倒是从未嫌弃过她们,每次都会仔细耐心跟她们讲解书中大意。
“回京几年,”萧云岚道,“我真得没有在兰溪读得书多了。”
夫子每次提到兰溪,好像都很开心。“夫子,”温歆很快就注意到了书架子下面一摞厚厚的书信。
“小姐,”枳烟也在外面喊道,“刘妈妈有些事情想问您。”
“那我出去看看。”萧云岚应着,又对温歆道,“公主先在这里坐一会儿,等会儿我就过来了。”
“要是有什么想看的书,也可以看一会儿。”
“嗯。”温歆乖巧地应着,“夫子,你有事情赶紧去忙吧。”
这么厚的书信,温歆蹲了下来,最下面的一封看起来都有些年代了,上面却没有一点点灰尘,想来是有人经常打扫的缘故。
“云岚启。”温歆拿起了最上面的一封信,上面写的就是这三个字。
每月一封,温歆忽然就想到了夫子说得,那也就意味着,最起码一个人有六十多封信,而这些信,现在就在她的手里。
是看呢?还是不看呢?温歆只往窗外看了一眼,夫子正跟一个中年女子聊着什么,转过头。夫子刚刚说过了,这里可以随便看,那也就是说,下一刻,温歆的手就直接打开了书信。
“云岚,近日可好?”字迹清秀,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笔,温歆一目十行看了一遍,没什么好看的。
又拆了一封,温歆直接跳到了落款,“李兄留。”想来就是夫子说得那个人,温歆仔细看了看,信中只说要过来参加科举考试,其他的好像,温歆微眯着眼睛继续往下看……
刘妈妈是问一些关于自己的琐碎事情的,萧云岚顺便又告诉她公主平日里喜欢用的几道菜,刘妈妈一听便赶紧下去了。
“公主,”萧云岚轻轻喊了一声,一进来却是有些呆愣了。书信一封封的都堆到了另一边,而温歆手中正在拆着一封。
偷看信被当事人给发现了,温歆却理直气壮,一点都不胆怯,直面萧云岚道,“夫子刚刚不是说我想看什么都可以吗?”
是想看什么都可以,但公主,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特别像是在偷看别人的隐私,萧云岚无语地走了过来,心里暗自庆幸都是一些普通书信。
“是可以。”萧云岚道,见温歆似乎更开心了,又叮嘱道,“但是下一次不要翻书信这类东西。”
“为什么?”温歆立马变了脸,“夫子可是有了什么小秘密,不可以告诉我?”
“没有。”萧云岚走了过来,温歆基本上是看一封就把它重新放回去的,但慌忙中总归是有些疏漏的。
“就是这个行为不好,你在我这里看看也就罢了,以后不可以翻别人的书信,知道吗?”否则的话养成习惯可得了?
她才不会去翻看别人的书信呢?温歆见夫子紧张的不是这个,稍微松了一口气,立马态度良好地认错,“我错了,夫子,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以后肯定要经过夫子的同意在看。”
这还差不多,萧云岚点点头,满意不少。见温歆手中还有一封信,用眼神示意可以把它给自己了。
“夫子,给。”温歆果然是毫不犹豫地乖乖地递了上去。
萧云岚正要把它给重新放进去,就听温歆道,“其实我就是有些好奇。”
“好奇什么?”萧云岚已经把信重新放了进去,又把旁边一摞的书信整理一下。
“好奇夫子在兰溪是怎样的?”
“好奇夫子和别人都是怎么相处的?”
“而且,”温歆低着脑袋,“我和夫子相处这么多年,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夫子写了这么多年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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