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塔废墟上,焦土凌霄的残躯已化作数据灰烬。叶青璃跪坐在无字碑前,指尖蘸着金血,在青铜剑鞘碎片上勾画符纹。
每一笔落下,空气中便迸出细碎的电弧。符纹不是朱砂绘就的古老文字,而是精密如电路板的几何纹路——晶体管结构的雷符,二极管排列的避火诀,甚至还有微缩版的量子纠缠阵。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凌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叶青璃没有回头,符笔在最后一道纹路上轻轻一点:在实验室的时候。
啪!
符箓完成的瞬间,整块剑鞘碎片悬浮而起,表面流动着幽蓝光路。远处乌云骤然汇聚,一道闪电劈落,却在触及符箓时被驯服成温顺的电蛇,缠绕在她腕间。
凌霄的白发在静电中微微扬起。他伸手触碰符箓,金血与蓝光交融的刹那,两人同时看见幻象——
昆仑实验室,新纪元2077年
白衣凌霄将芯片嵌入黄纸:传统符箓的能量利用率不足0.3%。
叶青璃在光屏上调整参数:加入量子隧穿效应,威力能提升百倍。
他们共同执笔的符纸突然燃烧,火焰凝成小剑形状,刺穿了实验室的防爆玻璃。
幻象消散,现实中的符箓已化作一柄三寸光剑。叶青璃握住剑柄,蜂巢纹路从掌心蔓延至剑身:原来我们早就在对抗系统……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焦土凌霄残留的数据流如黑潮涌出,在空中凝成巨掌拍下。
光剑脱手飞出,在巨掌前炸成电网。黑潮被暂时阻隔,却腐蚀得电网滋滋作响。叶青璃咬破舌尖,血雾喷在另一块剑鞘上,瞬息绘出第二道符——
二进制镇魂符
帮我争取十秒!她厉喝。
凌霄的剑魄轰然爆发,白发如雪浪翻涌。他踏着黑潮逆冲而上,剑气在数据流中撕开缺口,自己却被腐蚀得血肉模糊。
九秒。
叶青璃的符笔勾完最后一个逻辑门。
八秒。
凌霄的左臂被黑潮吞噬,化作金色光点消散。
第七秒,符成!
剑鞘碎片迸发刺目白光,化作无数纳米级符箓,如银河倾泻般裹住黑潮。每一粒符箓都在执行同一道指令:
强制格式化目标数据
黑潮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啸,疯狂挣扎却无法摆脱符箓侵蚀。叶青璃单膝跪地,七窍渗出数据流——她正在用自身为媒介,执行这场净化。
够了!凌霄残存的右手按住她肩膀,再这样下去,你的意识会被符箓同化!
她恍若未闻,符笔蘸着心口渗出的金血,在空中写下最后一行代码:
whilememory.contains"焦土凌霄"
memory.format
黑潮骤然僵直,随即如退潮般缩回地缝。但胜利的代价是叶青璃的瞳孔开始数据化,虹膜浮现出与符箓相同的电路纹路。
凌霄扯开衣襟,将她的符笔按在自己心口剑痕上:要疯一起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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