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头痛地揉了揉眉心,「我什么也不打算做。」
「哦?」冥冥眨了眨眼,「你是真的不打算做,还是害怕?」
「……」离忧沉默了几秒,然后淡淡地说:「他不需要知道。」
「你确定?」冥冥轻笑了一声,「离忧,我可是『外人』,都能看出来——」
「你的心情,他真的不知道吗?」
「……」离忧沉默地转开视线,视线落在窗外的树梢。
冥冥笑了笑,靠在椅背上:「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像我们这种女人——」
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离忧,「……大概都是骨子里有点疯的吧?」
「什么意思?」
冥冥举起茶杯,轻轻晃了晃,「我们总是会计算、冷静、维持距离,做出所谓最理智的选择。但当真正重要的东西摆在面前时,我们又会比谁都固执,比谁都……疯狂。」
离忧没说话。
「不如这样,离忧,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如果当初五条悟没有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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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微微侧头,语气听起来还是那么悠哉,却带着某种不容忽视的锐利,
「如果当初,他被封印后真的无法可解,或者他死了,你会怎么办?」
空气静止了几秒。
离忧没有立刻回答,指尖微微蜷缩,眼神变得有些飘渺,仿佛她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冥冥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地等着。
过了许久,离忧终于轻声开口:「……我想,我应该会毁掉一切。」
冥冥轻轻地笑了一下,像是早就料到她的答案:「那就对了。」
离忧抬起头,看向她,眼神里带着些许疑惑。
「你不觉得,这很荒谬吗?」冥冥淡淡地说,「你可以为了他付出所有,甚至不惜毁掉一切,」
「——但现在,他还活着,就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你却反而不敢往前走?」
离忧怔住了。
「比起『失去』,『拥有』更让你害怕吗?」
冥冥的语气听起来依旧轻描淡写,「还是说,你只是害怕,一旦踏出了这一步,就再也无法回头?」
离忧没有回答。
冥冥缓缓放下茶杯:「所以,离忧,这次你到底打算冷静到什么时候?」
离忧依旧看着窗外,但这次,她的手指微微握紧了被单。
冥冥勾起嘴角,像是满意地收到了某种反应:「嘛,这就不关我的事了。我只是来看看某个曾经对我冷冰冰、现在却因为某个男人快被朋友骂到不行的女人,顺便喝个茶而已。」
冥冥起身走到门口,最后补充道,语气前所未有的平静:
「虽然我是个『利益至上』的人,但这次,我给你一个真心的建议。」
「———你不该是这样的人。」
「如果你想要,就去拿。」
「你还能等多久?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下一次世界面临危机,再一次夺走他?等到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离忧的指尖紧紧地扣住床板,指节微微泛白。
冥冥看在眼里,轻轻一笑,然后转身走出病房。
她已经等不及看这场好戏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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