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虎臣被绑在那里晾了半会,他耐不住性子,就地仰头喝问:“余帅呢?本将军是余帅部属,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们来绑我!”
靳则聿踱了两步,走到大帐炭火跟前,接着荀衡的话:
“吩咐署衙,后日一早,也就是十二月十三,把卞虎臣煽动兵变,已于十二日就地正法的消息仍京中差武弁回送京内。”
帐间毕静。
卞虎臣突然感到一种极大的恐怖袭上心头,北地大营天寒地冻,冷汗涔然不止,流得脖子里湿痒难耐,“本将军是朝廷封的三品安远将军,你……你……居然不请旨便敢私斩功将!”
靳则聿仍旧没有看地上已经面无人色的卞虎臣,手掌稍置于炭火前:
“啊,在折子里言明,其所部参与哗变之三千官兵,一同观斩,以儆效尤,除协同谋事者十余人同罪之外,余者请陛下宽谅处理。”
此刻虽未死,卞虎臣却觉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仿佛已是冢中枯骨,正心神正出窍,却看到正在看炉的荀衡,“不是,王爷……不是我擅动兵变,是荀大夫说……”
靳则聿也不让他多说,向邢昭一颌首,邢昭便示意手下将他提出了帐。
帐中只余他和荀衡二人。
靳则聿便走回案边,看着同荀衡未下完的棋盘道:
“此番回京,你便不要随着了,就当你从未参与过此事。”
他执起一子,放在掌心:
“一应前后,你都未有书信,与诸人交接,也是口头面授机宜,即使陛下有疑,你仍可置身事外。”
炉子上的壶罐咕咕作沸,荀衡一手背身,一手将那茶具都烫了一遍,给王爷沏上一杯热茶,又用盖碗替他拨了拨杯中浮茶:
“王爷,学生想和王爷一道回京……此番过后,学生便想辞官。”
靳则聿:“作什么?”
荀衡当然知道靳则聿所问,但他避而不答,扯了扯嘴角:
“教书。”
轮到靳则聿笑了,他呷了一口茶,置在一边:
“你看到卞虎臣,想到胡卿言了。”
见王爷直指关窍,荀衡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目转棋盘:
“学生当初为王爷定的计,现已是做了一半,学生想亲眼看看这另一半究竟如何落子。其次……我虽周旋其间,但胡卿言待我,可谓仁义,学生非燕赵慷慨悲歌之士,但想以辞官还其仁义。”
“教书……倒也清闲不得。”
见王爷器量深广如此,荀衡舒展一笑:
“这自然是,先要到南边去把五娘接在身边,此间学生什么都不敢透,若非她性子坚毅,倒要担心她投水自尽。”
荀衡看了帐中桌案一角,镇纸底下是王妃写来的书信,他是精细人,这几日有两番进帐,王爷读的都是同一封信。
他心里便有些明白,于是拱手道:
“学生失言了,王妃吉人天相,必定安然无恙。”
靳则聿未答,看了看棋盘,未再落子,将手上执的黑子慢慢放入了漆罐之中。
……
言子邑随胡卿言滚着马车轴子回到王府。
行路并没有来时那么快。
一个并不平静的夜随着马车回府的路途神不知鬼不觉地裂开一道晨曦的罅缝。
回到自己的院里,王府顶上已是月蓝。
言子邑看着一脑门问题的青莲。
吩咐她将那只漆盒找出来。
因不久前才整理一遍,迅速从中抽出了她要的那张,差人问了胡卿言的行踪,闻得他一人留在王爷的院里。
一时冒出了很多感想,但没有一个是成轮廓的。
只知道自己的动作要快,不然老秦立马就是下一个李指挥。
到了那院,着人通报了一声,让丫头留在了外面。
院中一股在清晨异常浓烈的草木清香气让她又提了些精神。
院门紧闭,胡卿言自己把门推开,束好了衣带开了门,看见她笑了笑,
“我不来寻你,你到先来寻我。”
言子邑立在阶下,直道来意:
“胡帅,我开门见山,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不动老秦?”
胡卿言停顿了一会,接着一笑。
向里头挪了挪下巴,挑眉问:
“要不我们先睡一会儿?”
言子邑闻言一愣,却把持着没有露出别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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