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早膳,梁云霆靠在榻上品着前几日刚送过来的,姜国深山里的天目云雾茶。
“这姜国果然是好地方,山高水深才出好东西。”他闭着眼细细品味着清冽的茶香。
“宣她进来吧,茶再上一杯。”
“是!”孟公公赶忙走出去。
姜初夏瘦弱的身躯在寒风中已经摇摇欲坠。
“雪昭仪,陛下宣您进去,快进来吧。”
姜初夏呼了口气,从绿云手中接过食盒。
殿内各处都摆放了暖炉,熏炉中点着龙涎香,如春夏般温暖。
“给陛下请安。”清甜的声音缓缓响起。
梁云霆慢慢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子,鼻尖泛着微红,眼中闪烁,冻了半个时辰便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带了什么?”梁云霆漫不经心的对着食盒抬了抬下巴。
姜初夏吸了吸鼻子,从食盒中端出那碗粥,上前一步,凑近梁云霆,将碗放到他身侧的桌子上。
梁云霆将手中微凉的茶杯也放到桌上。
退回来的时候,姜初夏冰冷僵硬的指尖轻轻蹭过梁云霆的手背。
手上传来的冰冷触感让梁云霆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话已经脱口而出:“这么凉?”
姜初夏双手叠在一起轻轻搓了搓:“从前没有这么冷,我有些不适应。”
梁云霆话刚出口就微微皱眉,听了她的话又有些不悦:“在朕面前,你要自称臣妾。”
姜初夏眼中噙着泪水,跪在地上委屈的说道:“我已经是陛下的人了,自然知道该称臣妾,可是陛下既然已经封了我做昭仪,只求陛下怜悯。”
“你要朕怜悯你什么?”梁云霆有些厌烦她哭哭啼啼的样子。
“我从小生活在姜国,我怕冷。”姜初夏咬着唇,忍住泪水倔强的看向梁云霆。
梁云霆不屑的嗤笑:“呵,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尊贵的公主?大梁的士兵们这个时节也是这么受苦挨冻的,就一日你就受不住了?你既然想爬上龙床,就得给朕受着!”
纵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的话依然如同刀子般狠狠刺进姜初夏的心里。
她抬起头清亮的声音淡淡的说道:“陛下要一直羞辱我到什么时候才算满意,给初夏一个时间可以吗?”
她表情淡漠,眼角却有一滴泪缓缓落下。
“陛下哪里不满意,我改,陛下想要我怎样,我都可以做。”
梁云霆倾下身,将她拽到自己眼前,沉声道:“姜初夏,你只需要把你自以为是的心思收起来,朕瞧着恶心。”
她妖艳的双眸近在眼前,那双眼眸中蓄出豆大的泪水:“我没有任何心思,只想依附在陛下身边,好好活下去,陛下为何不信我?”
冷热交替下,姜初夏觉得身子有些虚软,身上冒出阵阵的虚汗。
梁云霆抓着她的手臂,只觉得衣衫下的身躯有些发烫。
他伸出手抚上她的脸,果然很烫。
“就算我有什么心思,我的心思也只是想取悦陛下。”姜初夏轻声呢喃,她垂下眼,长长的睫毛覆盖住迷离的眼神,她的脸缓缓凑近。
就在即将触碰到的一瞬间,梁云霆突然偏过头,对外面说道:“来人!”
“陛下,”孟公公走进来,低着头轻声道。
“传太医去清雪宫,”他松开姜初夏的手臂,“你,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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