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梳妆镜前,陆离颤抖的手指抚过发间,冰凉的触感让她呼吸一滞。
原本如绸缎般乌黑的长发间,竟突兀地钻出几缕银丝,在晨光中泛着刺目的白。
她猛地抓过一缕发丝,镜中人眼尾的细纹在剧烈颤抖中愈发明显,昨夜还及腰的青丝,此刻像是被抽走了生命般黯淡无光。
"这不可能......"陆离的声音破碎在喉间,梳子重重砸在大理石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镜中倒映出推门而入的华花池,他西装笔挺,金丝眼镜下的眸光却在触及妻子的瞬间碎成惊涛骇浪。
"老公,我现在这样你会不会不喜欢我啊!"陆离转身时带落了满桌胭脂,粉盒在地上炸开如雪,她攥着华花池的袖口,眼底尽是惶恐。
十几天前噩梦初醒的苍白还未褪去,此刻白发如雪更衬得她脆弱如风中残烛。
华花池摘下眼镜,用拇指轻轻摩挲她眼角的细纹,喉结滚动了许久才开口:"你忘了?"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揉碎了月光,"当年你在手术室外等了我整整八个小时,头发熬得比现在还白。"记忆突然翻涌,陆离想起那个的夜晚,自己蜷缩在医院长椅上,每一秒都像在刀尖上煎熬。
然而甜蜜的回忆只持续了一瞬,华花池的神色陡然冷峻:"但这次不一样。"他从西装内袋抽出牛皮纸袋,里面是层层叠叠的化验单和监控截图,"我找了七家机构检测你服用的助眠药,结果都显示——"他顿了顿,将一张显微照片推到陆离面前,"里面含有过量的细胞衰老诱导剂。"
陆离的瞳孔骤然收缩,化验单上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刺得她眼眶生疼。
华花池继续说道:"这十几天,我排查了所有接触过药物的人。直到前天在医院调阅监控,发现家庭医生的护士......"
他调出手机里的画面,画面中的年轻护士正鬼鬼祟祟地往药瓶里倒着什么,"她每次值班后,你的症状就会加重。"
话音未落,书房的座机突然急促响起。华花池接起电话,脸色瞬间阴沉如铁:"什么?人不见了?"听筒里传来下属焦急的汇报,那个护士三天前就递交了辞职信,所有联系方式都已注销,身份证信息也是伪造的。
陆离的双腿突然发软,若不是华花池眼疾手快扶住她,险些跌坐在地。
"别怕。"华花池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白发,"我已经雇了国际顶尖的侦探团队,就算她躲到天涯海角......"他的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敢动我的人,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窗外的云突然遮住了太阳,屋内陷入短暂的昏暗。
陆离靠在华花池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想起初见时他也是这样将自己护在身后。
白发在风中轻轻颤动,却不再是恐惧的象征——因为她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阴谋诡计,这个男人都会为她披荆斩棘,守一世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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