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拉克斯一下子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和往日在温迪面前表现平静的钟离不同,现在的他握紧双拳,喉结不停的滚动,说话的语气委婉了许多。像是被雨淋湿了的小狗,委屈巴巴的看着巴巴托斯。嗯……用小狗来形容武神摩拉克斯,如果是自己的那位老爷子一不小心听到了的话……啧,估计会看温迪一眼,让他多干点正事吧!
“其实从本质上,存在于记忆之中的摩拉克斯和被蛊惑的二代帝君,是一个人。只不过是被删除了记忆,挖掉了心脏,成为了无心的人偶……这就阿斯莫代的高明之处,她对自己的造物都毫不心软,工具就是工具,棋子就是棋子……高明啊。”
伊斯塔露是这样说话没错,可是温迪却觉得,对方话里的语气莫名带着一股傲娇。他歪了歪头,想去看看对方的目光,但伊斯塔露同样对此有着防备,她转过头去,看着画面里相拥而泣的二人,眼神里藏匿着温情,似乎还有那么一丝的向往?
“不见得吧,我觉得你这样的语气总是在炫耀你自己很厉害一样……”
“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从什么时候彻底和巴巴托斯融为一体的呢?”
这个话题转移的很微妙,温迪知道她不想继续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平白无故的事情上,于是便利用起自己的时间来询问一些不该问的事情。但其实对温迪来说,没有什么是伊斯塔露不该问的事情的,于是他也毫不吝啬,把最初的真相告诉对方。
“或许从本质上来说,我遵循自由,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巴巴托斯融为一体。之前有督促过……但是后面我觉得其实也没那么重要,毕竟不管是巴巴托斯还是温迪,他们从本质上不都是一个人吗?”
“是吗,看来你对他还挺放心的?但是我亲爱的巴巴托斯啊……你又凭什么觉得对方会相信你的话?”
“什么叫做凭什么觉得对方会相信我的话?我们是一个人唉,我们大脑里的思想是一样的,可能这也是心有灵犀?”
温迪被伊斯塔露的反问,搞得晕头转向。忍不住反驳,不过温迪的反驳并没有引起伊斯塔露的不满,她就像是看戏般,像是一个普通听众那样,点了点头,谁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但至少现在来看……伊斯塔露是没有继续开口的欲望了。
画面来到巴巴托斯和摩拉克斯这里。看见日渐消瘦,眼下有一圈青黑的摩拉克斯,巴巴托斯微微勾了勾唇,像是觉得他的这个样子很好笑,可笑着笑着又忍不住哭出了声。
埋怨似的窝在对方的怀中,手拼了命般,使劲捶打着他的胸膛。男人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胸口有节奏的不断起伏,像是纵容他继续这般,只是偶尔会在耳旁响起几句因为疼痛而忍不住的闷哼。
“你还知道这里疼啊!”
“……不疼,一点都不疼。”
在瞧见巴巴托斯因为再一次看到自己而眼含热泪,情不自禁的握紧拳头,嘴唇咬的死死的,可泪水却不争气的从眼眶滑落。摩拉克斯的内心像是被人揪住,心脏像是被大力揉捏,瞧见爱人在怀中梨花带雨的模样,摩拉克斯于心不忍,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把怀里的巴巴托斯抱得更紧了一点。
“……胡说,你这里明明刚被我砍过!是不是很疼……”
“哈,现在已经不疼了,不信你再打两拳,我决定不吭声。”
年轻气盛的岩王帝君,和温迪印象里的截然不同。他已经察觉到这二人的情绪和性格都有了细微的变化,忍不住朝着伊斯塔露看去,想从这位神主眼中找到一些答案。只可惜伊斯塔露的眼眸似是温柔的盯着他,可视线中却没有丝毫破绽,你在她的身上找不到任何的破绽,也完全看不透她内心在想什么。
“我才不打呢!我和你之间的账还没算完!我可没说要和你在一起!”
就像是小孩子耍脾气那样,巴巴托斯把摩拉克斯往外一推,傲娇的轻轻哼了一声,双手抱胸和他走向相反的地方。那小模样还真的挺像温迪的,这也让温迪打消了,面前的两个是伊斯塔露造出的幻觉的念头。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内心的确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过对方的做法,所以温迪觉得挺不好意思,再次悄悄朝伊斯塔露投向目光。
结果伊斯塔露却还在一动都不动的盯着他,金色的眼眸里含着温婉,像在夜晚静谧的月亮,温柔的月光正照在窗前沉睡的孩子身上。
“好,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你也不会过得这么痛苦。”
“我说的不是这个事情!我说的是我们……额,反正,反正不是这个事情!”
巴巴托斯不好意思继续说话,只好打谜语让对方猜。摩拉克斯也是实在人,就这么硬生生的思考,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气氛有些尴尬。
“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想象之中的团聚,在抱头痛哭后,又开始互相谴责对方……难道这就是爱吗?”
伊斯塔露看不清楚,她以为巴巴托斯和摩拉克斯在短暂的重复过后,又生气了。两个人互相不理对方,别扭的模样落在眼里,却成了一种讽刺。
唉,虽然天上的神明无所不知,她们懂得提瓦特的每一种生存规律,她们拥有着这世界上大部分的强大力量,可对于人情世故这方面,还是有些不明白的。所以闹个笑话也很正常,温迪看了看她,无奈:
“这只是他们play的一环!就像我和老爷子也经常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哦?play的一环吗……我还以为真的要分道扬镳了呢。原以为巴巴托斯和摩拉克斯这对cp要be了……?哦,cp——用这样的称呼来形容你们的关系,应该不算是冒昧吧?”
伊斯塔露含笑,原来刚才的一切是她装出来的,伊斯塔露就是变着法子的捉弄温迪罢了!温迪气的“又哭又闹”,打算转过头去,不理她了。反倒是伊斯塔露笑眯眯的,仿佛拿下了这场比赛的胜利。
没有选择在这里停留多少时间,解开误会后,温迪和伊斯塔露就决定继续按照原定的计划商量的那样,继续去找阿斯莫代的身影。这也让温迪在内心打消了之前的疑惑,他原以为伊斯塔露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或者是临时变卦,却没想到,是自己的优先级最高而已。
觉得在内心编排对方,突然之间就有些对不起对方了。温迪再次悄咪咪的朝着伊斯塔露那边看去,第3次了,已经这样偷偷摸摸的看了对方第3次了,伊斯塔露眯了眯眼睛,发觉温迪内心的想法,视线还是一错不错的盯着他,金色的眼眸,眼眸深处含着冰冷却又微弱的柔情似水。
如同冬季被冰封的湖面,表面上看起来坚不可摧,但轻轻一敲,你仍旧能够听到湖面之下被封印的湖水,在波涛汹涌的回应你的声音。
“那个……伊斯塔露,你一直看着我,是觉得有什么事情吗?我好像隐约没有做错什么——”
温迪勾了勾唇,犹豫着把内心的话说出来,但话说到一半,还是强制性的住嘴了。大概是觉得自己欠了很多人情,所以也不想继续这样开口了吧,总觉得麻烦伊斯塔露怪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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