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祁缓步踏入殿内。
他低垂着头,眼神丝毫不敢随意乱看,毕竟这里是帝王沐浴的地方,稍有差池,便会触怒龙颜,可空气中残留的暧昧气息,还是让他忍不住心生猜测。
“微臣参见陛下。”
“太子,你可知朕为何要召见你?”
萧景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沈怀昭的发丝,淡淡开口。
萧容祁一听这个声音,更加笃定自己内心所想。
陛下刚刚应该是跟嫔妃.....
那为何还要召见他?
难道就不怕扰了他的兴致?
“臣不知。”萧容祁语气恭敬,“还请陛下明示。”
萧景翊眉头轻皱,“那就在门口候着,什么时候知道了,就什么时候再走。”
萧容祁抬起头,望着屏风后方影影绰绰的两道身影,心中暗自疑惑,却也不敢多言,只能开口道,“陛下,臣若有过错,自愿受罚,但今日臣的妻子怀昭还在御花园等着臣,臣不敢耽搁太久。”
萧景翊听到‘妻子’两个字,幽深眼眸愈发阴沉。
今日宴席上。
萧容祁跟沈怀昭两人举止亲密,一副恩爱的模样,甚至连沈贵妃都称赞两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他内心憋闷,却又无处发泄。
万万没想到,作为帝王的他,竟也会有如此憋屈的时候。
“太子倒是疼爱沈侧妃。”萧景翊把玩发丝的手指骤然收紧,目光森冷,“区区一个侧妃,犯得着你如此重视?”
沈怀昭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能感觉到萧景翊周身散发的寒意,生怕他一个忍不住,便会将自己从水池里拎出来,扔到太子面前。
“陛下。”隔着厚厚的屏风,萧容祁依旧低着头,继续道,“臣的妻子知书达礼,是难得的贤良淑德之人,臣心仪她,自然是要处处护着她。”
“护着她?”萧景翊伸手将躲在他身侧,不敢吭声的少女搂进怀里,语气里莫名带了几分讥讽,“太子对沈侧妃的这份心意,倒是让朕想起,当年你对太子妃也是这般情深义重。”
“为了抱得美人归,在朝堂之上舌战群儒,以江山社稷为筹码,只为争取娶她的机会。”
“怎么?这么快就忘记当初的誓言了?”
萧容祁身子一僵,攥紧的拳头在袖中微微发颤。
他当然听得出萧景翊是在故意讽刺他,恭敬应道,“陛下,世人皆道皇家无情,可儿臣遇见她才知,情之一字,刻骨铭心。嫋嫋她懂臣的抱负,知臣的孤独,她不仅是臣的侧妃,更是臣此生不负之人。”
萧景翊冷声嗤笑,指尖滑过沈怀昭纤细的腰肢,故意将她往身前带了带,“好一个“此生不负”!太子当真是被儿女情长迷了心智!”
“臣不敢。”萧容祁依旧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应道,“臣只想守护心爱之人罢了。”
萧景翊本就是强压下去的怒火,听到萧容祁不知死活的话,瞬间又冒了出来。
若不是担心少女的名声,他早就强行将她留在宫中。
见萧景翊不说话,萧容祁有些心急道,“陛下,嫋嫋她头一回来皇宫,若是长时间找不到臣,怕是会.....”
话还没说完。
忽然。
“唔......”
沈怀昭因为萧景翊的某个动作,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嘤咛,这道声音在寂静的殿内,显得尤为清晰。
萧容祁当场愣住。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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