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台前已经排了十几个人。
大家安静有序,不像后世的公交站那样拥挤喧嚣。
"喂,同志,排队啊!"一个穿灰色中山装的中年人看到李明远,招呼道。
李明远赶紧站到队尾。
没几分钟,一辆敞篷式老式公共汽车缓缓驶来,车身漆着墨绿色,看起来就像博物馆里的展品。
"都别挤,一个一个来!"售票员大声喊着,这是个穿着蓝色制服的中年妇女,腰间挂着一个黑色票箱。
李明远跟着人流上了车,掏出两分钱递给售票员。
"去哪儿?"售票员问。
"朝阳门菜市场。"
"四分钱。"售票员熟练地撕下一张票,塞到李明远手里。
公交车内座位简陋,乘客不多,大多沉默不语。车窗外,低矮的平房一排排掠过,偶尔能看到几座带着苏式风格的新建筑。
……
二十分钟后,公交车停在一个十字路口。
"朝阳门到了!"售票员大喊一声。
李明远下了车,跟着人流走向菜市场。
菜市场比李明远想象的简陋多了。
就是一条街,两边摆着木头摊位或者席子,上面放着各种蔬菜和肉类。卖菜的多是农民模样,皮肤黝黑,衣着朴素。
"大白菜,新鲜大白菜!"
"萝卜,刚从地里拔的萝卜!"
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李明远穿行其中,看着摊位上稀稀落落的蔬菜,心中感慨万千。物资匮乏的程度超出他的想象。
"小伙子,买点白菜不?刚从地里摘的,新鲜着呢!"一个农村妇女冲李明远招手。
李明远走过去看了看,确实新鲜,"多少钱一斤?"
"一毛钱。"妇女说道。
比李明远想象的便宜,他点头,"来两斤。"
农村妇女眼睛一亮,赶紧挑了几棵最大的白菜装进李明远带的布袋里。
李明远逛了一圈,买了白菜、土豆、萝卜、茄子、青椒,又买了一些葱姜蒜。蔬菜种类不多,价格倒是便宜。
接着他来到卖肉的区域。这里人更多,大家都在挑选着为数不多的肉类。
"师傅,猪肉多少钱一斤?"李明远问一个穿着白背心,系着带血围裙的中年屠户。
"五毛二一斤。"屠户拍了拍案板上的猪肉,"这可是今天最好的肉了,刚杀的。"
李明远想了想,"来五斤。"
他这话一出,周围几个正在犹豫买不买肉的顾客都惊讶地看着他。
五斤肉?这得两块多钱啊!一般人家买肉都是半斤八两,剁成肉末炒菜用。
屠户也愣了一下,随即咧嘴笑了,"行,给您挑好的。"
李明远不止买了猪肉,还买了一只鸡,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塞进了布袋。
买完菜,他又去了一家百货商店,买了煤炉、铁锅、碗筷、勺子等生活用品。
这下东西多得他一个人拿不了,只好花五分钱雇了个三轮车把东西运回四合院。
回到四合院时已是下午,李明远跟着三轮车夫大包小包往西跨院搬东西。
院子里的人听到动静纷纷探头张望,见状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
"我的娘啊,这么多东西!"贾张氏站在门口咋舌。
阎埠贵一见李明远买了这么多东西,眼睛都直了,赶紧迎上去,"李同志,买这么多东西啊,我来帮你搬吧。"
"不用了,谢谢阎老师。"李明远淡淡一笑。
阎埠贵不依不饶地凑上来,帮着李明远提了一袋菜,眼睛却紧盯着那包裹着报纸的肉,舔了舔嘴唇,"李同志,你看这么多肉,一个人吃不完吧?要不我家借几斤,改天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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