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之夜,万事俱备。
聿烈的城堡里有专门进行仪式的地方,特殊的地室正好能让月光透进来,照射在地上的魔法阵上。
魔法阵前的石桌上放着两个银质的圣杯。
花觅和聿烈各自站在一个杯子前。
聿烈先一步将自己那杯接好后,抓着花觅的手腕抬起。
他的指尖微微一划,血液便从她的手腕低落。
花觅没有感觉到疼,就和被他咬了一口一样,一阵麻麻的感觉残留在伤口上。
她原本还在想着划破伤口的时候要不要哭两声意思一下,聿烈直接剥夺了她的纠结。
随着血液滴满圣杯,聿烈周身的气压变得越来越低。
他在血液足够的第一秒就快速地将她腕上的伤口愈合。
对于他来说,那句“太多了”显然也包括放血太多了这一层含义。
接满圣杯后,花觅和聿烈互换位置,分别在对方的杯子里面再滴入九滴自己的血液。
这九滴必须是从指尖凝成的心头血,和之前同样,聿烈先完成了自己的步骤,而后几乎是托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完成了她的步骤。
低沉的声音将古老又繁复的咒语缓缓念出,每一个音节既优美又庄重,在昏暗的地室内回荡。
摆放在四周的烛火随着咒语的流动摇曳起伏,地面的符文泛起红色的光芒,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空气中涌动。
花觅安静地站在聿烈的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咏颂咒语,目光久久无法从他的身上移开。
她能听到自己渐渐加快的心跳声,聿烈的声音莫名地勾的她心尖发麻。
当咒语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聿烈将两个杯子拿起,把其中一个递给她,这才注意到她亮晶晶的专注的视线。
“怎么了?”他的嘴角含着笑意,低着头问她。
花觅摇摇头,接过杯子,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要交杯吗?”
既然血族的伴侣结契暂时无法进行,那用其他的仪式感补上一点点遗憾总不过分吧?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聿烈的呼吸明显地滞了一瞬。
他虽是血族,但并不是对人类的东西一无所知。
他隐约记得,交杯酒在人类的历史里,曾是一种婚礼的仪式。
这样的邀请,要让他如何拒绝?
他微微俯身,和她的手臂互相绕过彼此的臂弯,暗红的血液在圣杯里流转。
在月光下,他们彼此的眼眸好似带着说不明的吸引力。
花觅的眼睛被聿烈捕获,她的耳根泛起一层浅红,心跳如雷,却也舍不得移开目光。
他们紧紧地锁住彼此的眼眸,在交杯中将彼此的血液饮下,共同完成仪式的最后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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