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听到虞晚凄惨的求救声,以及后面的孩子,只觉得剧烈的疼痛感袭遍全身,整个人好似脱力了一般。
拼命地想要冲进去救人,可惜屋外总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阻挡,陆衍一遍又一遍的尝试用身体撞击,明明是梦,他的头上却被撞的鲜血淋漓,身体甚至能感受到极致的痛苦,束发的玉冠不知道被撞到哪了,披头散发,恍若疯子般,想要发声喉咙却发不出音来。
屋里虞晚叫了一夜,陆衍也在屋外撞了一夜,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老天也铁面无情,瓢泼大雨无情砸下,天空的响雷轰隆隆响了一夜,陆衍被淋成了落汤鸡,他丝毫不敢松懈,机械般重复着撞击的动作,可惜无济于事,明明只有一墙之隔,他却无法进去保护自己的爱人。
“阿晚,我的阿晚,我要如何才能救你,皇后,我跟你势不两立!你敢伤害吾妻,此生与你不死不休。”
到了后面陆衍只能听到虞晚微弱的惨叫声,声声入耳,每一声都钻到了陆衍的耳朵里,他也没有了力气,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了,狼狈地跪在地上,男儿有泪不轻弹,陆衍第一次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求遍了所有神仙,只求老天仁慈,放他进去看看阿晚。
他愿意一命换一命,用他的性命换阿晚活着。
翌日清晨,雨停了,人没了,虞晚死了,死在了这场雷雨交加的雨夜里,跪在雨地里的陆衍表情麻木,一夜的折磨他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活着,了无生机,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虞晚的哀嚎声。
刺眼的阳光照在陆衍身上,他抬手挡住阳光,苍白的薄唇嗫喏几下,正好看到大门开了,梦中的陆衍回来了,一行清泪落下,回来又能如何,阿晚已经死了。
回来的太迟了,太迟了……
陆衍唇角挂着苦涩的笑,哀莫大于心死他算是体会到了。
甚至梦中的他抱着虞晚的尸体发出悲鸣时,陆衍脸上也没有丝毫变化。
他总算知道为何阿晚第一次见他会晕倒了,阿晚因自己而死,她害怕再次被自己连累。
梦中的陆衍把虞晚的尸体抱了出来,陆衍想要冲上去看看,可惜一双无形的大手将他死死的拽住,拉回了现实。
半夜,陆衍噌的一下端坐起来,趴在床前犹如脱水的鱼儿大口喘气。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披了件外衣下了床,给自己倒了杯茶,热茶进腹,梦中的恐惧和无奈才压下去一点,可阿晚的惨叫声还在他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
“这到底是噩梦还是现实,为何一切都那么逼真,半分不像是假的,甚至连那栽有桂花树的小院都能找到。”
陆衍不知道的是,他敛眉沉思之时,眉心一个红色的印迹若隐若现。
京城外西北方位的一个庙宇中,疯老道嗖的一下睁开了眼,掐指一算,脸上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痴儿啊,痴儿,本来还想帮你一点点苏醒记忆,没想到你一口就吃成了胖子,这可怨不得老道,当年种下的因,也该了结了,宁栖梧,老道回来寻你复仇了。”
他骨碌爬起身,朝城内的方向赶去。
陆衍冷静了片刻后,看到外面才三更天,垂眸看了眼床铺,半点睡意都没有,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忍不住回忆梦中的事,若是真的,他的阿晚该有多痛苦,身份见不得光,生死被人掌握,那刚开始对他的惊恐和躲避就能解释得通了。
她只是想好好活着,却还是被那帮恶人不允许。
思索片刻,陆衍穿戴好了衣物,他想去阿晚的院子看看,什么也不做,只看她一眼就心满意足。
吱呀一声!
陆衍不想惊动院子的下人,尽量放缓动作,小心翼翼的开门,可没想到刚把门关上,一个转身就看到泉通双手提着裤头,看贼似地盯着他,着实把陆衍吓得不轻,头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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