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老婆婆,忽然猛地一拍脑袋,这就是几个月前自己买到天音戒的地方。
老婆婆看着夏若冰手上的戒指,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回忆道:“当时这小伙子来我这,第一眼就相中了天音戒,他运气不错,我前脚刚把戒指摆上去,他后脚就看上了。”
夏若冰用手抚摸着戒指,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听着她的讲述。
老婆婆接着道:“他当时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恳求我为他留几天,等他打工攒够了就来买下这戒指。”
“可我是个生意人,我跟他讲要是这期间有人出更高的价格,恐怕就不能给他留着了。”老婆婆说着还看了一眼林文涛。
林文涛已经意识到老婆婆接下来要说什么,低下了头,想遮住自己微微发红的脸庞。
“可他却仍然在苦苦央求我,还给我讲了背后的缘由。”老婆婆笑道。
“缘由?”听到这里的夏若冰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道。
林文涛张了张口,似乎是想阻止老婆婆,却终究没发出一点声音。
老婆婆继续道:“他说他要把这戒指送给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我问他,是要送给你的道侣吗,他犹豫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说目前还不是。”
“然后他就说对方是一个世家的千金,从小衣食无忧,而自己却无父无母,连买礼物的钱都要攒好久,他喜欢她却无法开口,因为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怎么会有人喜欢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呢?”老婆婆缓缓地讲述道。
夏若冰木木地定在原地,垂着头一言不发,让人捉摸不透她此时的心理。
林文涛有些尴尬,他没想到今天晚上这么凑巧,居然碰上了天音戒的卖家,还是当着夏若冰的面。
老婆婆最后补充道:“我老伴年轻时候也像他一样,穷得买不起想送我的礼物,我看着那小伙子,就像看到了当年那个因为买不起礼物而惴惴不安的他。所以我把天音戒留下了,我不想让那小伙子有遗憾。”
夏若冰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后,她忽然快步离开了这首饰铺子。
林文涛不敢怠慢,连忙追了上去。
当来到一个寂静无人的地方,夏若冰突然停下了脚步,她身后一直追赶的林文涛避之不及,差点撞到了她的身上。
夏若冰转过身来,这时林文涛才发现她的脸上已挂满泪痕。
林文涛有些手足无措,小声道:“夏姐姐,你,你怎么了?你别哭啊,我错了……”
不过林文涛此时也不知道自己哪出问题了,只能硬着头皮认错。
夏若冰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用埋怨的语气说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事?那戒指都抵得上你几个月的工钱了。”
林文涛挠挠头道:“其实也还好,打工挣的银子不就是为了花嘛,只要你开心就好。”
林文涛的收入来源除了夏家的接济外,还有每天放学后去各个铺子打杂工。
由于他还要上学,每天打工的时间有限,拿到的银两也很少,三个月可能才能买下一个天音戒。
夏若冰哽咽道:“你怎么不跟我哥说,你自己赚的辛苦钱全砸在这上面,多不值得啊。”
“我知道要是向夏兄开口,他肯定会答应帮我,可我想靠自己的努力挣来这戒指,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没有掺杂其他任何人。”林文涛坚定道。
夏若冰望着眼前林文涛的样子,虽然眼眶还是红红的,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好傻。”
林文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从兜里拿出纸巾递给夏若冰。
夏若冰接过纸巾,默默擦起了眼泪。
夜晚的街道上,林文涛和夏若冰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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