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羽诧异地跨过地上的一根枯枝,“难道他们不怕精神病跑出去伤人吗?”
男人从腰间摸出一根烟,点着后抽了一口,火光在一瞬间将他满是胡茬的脸映了出来。
“换作别的精神病院,可能会担心一下,但是你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是郊外,警察开车过来都要个把小时,你觉得一个精神病人独自跑出去后,能害到谁?”
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么道理,于羽也就没再说话,将手电朝着前方打着,照亮道路。
“真是的……精神病只是病人,又不是罪犯,天天把他们关在病房里,换成普通人都得疯。”男人将烟缓缓从肺里吐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普通人失踪,一个案子能查十几年,精神病失踪,要是是个孤寡老人,随便搜个两三天就不管不顾……这叫什么,你说是吧……”
于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看向远处依稀出现的一个两层水泥小楼。
“快到了,这里比较偏,没有便利店什么的,冰箱里有什么你随意,我要把这根烟抽完。”
两人终于走到了建筑前,于羽这才发现,不是没有开灯,而是这里的窗户全部被报纸给封了起来,将里面的灯光给遮了起来。
见他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于羽有些担忧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男人在屋外抽着烟,时不时咳嗽两声,于羽开始观察起这间水泥小楼。
虽然简陋,但设施十分齐全,于羽走进厨房,只不过没有听男人的翻找冰箱,只是大致扫了两眼,就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现在不是吃东西的时间,从自己进入心感世界到现在,大致已经过了快六个小时,为了确保自己不会回到现实世界,应该用药了。
刚想要从内袋里拿氟哌啶醇,厨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有些慌张地将手从内袋里抽出,男人在场的时候,她不能用药,不然显然会暴露自己出逃精神病的身份。
“现在才八点,吃点东西,客厅有电视,不过没网络,你打发打发时间就睡吧,沙发上有被子,你睡那里,我一会要值夜班。”
男人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和一瓶可乐,接着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包巧克力饼干,递给了于羽,自己则打开一瓶啤酒灌了一口。
在光亮中,他的容貌这才清晰起来。
于羽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这不是陆子仁吗?
只不过,这个陆子仁显然和现实里的陆子仁不太一样,他的年纪明显更大一些,胡子拉碴的脸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疤,脸上挂着疲惫。
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背心,相比现实里的陆子仁,这个老化版的陆子仁很显然要更加壮硕一些,显然是经常锻炼。
“你是陆……”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但于羽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现在不能说出口,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嗯?”陆子仁皱了皱眉,见于羽神色不对,有些不悦,“别这么娇气,荒郊野岭也就这个条件了,我就是个看电闸的,有空调吹已经不错了。”
陆子仁将啤酒一饮而尽,然后又点了支烟,“也搞不清楚这个电闸有什么好看的,这种鬼地方大半夜还能有人来?”
于羽沉默着,打开可乐喝了一口,虽然许久没有喝到这种饮料,可她心里却没什么愉悦感。
她只好点了点头,拿起饼干走向客厅,“嗯,谢谢。”
陆子仁没回答,坐在餐桌旁抽着烟,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就当于羽推开门,刚迈出脚,陆子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要是晚上有什么动静,你别管,那是我在值夜班,好好休息。”
……
于羽坐在沙发上,将喝了一半的可乐放在桌上,漫无目的地看着电视上的新闻。
只不过她的心思完全不在电视上,这个陆子仁并不对劲,他的话存在着自我矛盾。
明明对这里的工作表示毫无意义,且这只是一个看守电闸的工作,他却说晚上可能会有动静……
那么这个动静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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