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走入会议室时,顾先生早已到场。他坐在最中央的位置,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面容没有表情,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何小姐。”他向着何薇的方向,头颅微微倾斜,“终于见面了。”
何薇微微颔首,下巴收紧。
“顾先生。”
“听说你最近在翻译一篇关于全球资本市场的论文?”顾先生的手指轻敲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是的。”何薇的回答简短。
“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边工作?”顾先生的声音不大,但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房间里顿时一片寂静。
李锁柱站在何薇身后,身体笔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我对你们的业务不太熟悉。”何薇的语速放缓。
“我可以给你介绍。”顾先生的唇角向上牵动,脸颊肌肉收紧,“而且,我想你会感兴趣的。”
“谢谢。”何薇说,“不过我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做。”
顾先生的左眼皮跳动了一下,随即脸颊的肌肉舒展开来,唇角恢复上扬。
“那你先忙。”
气氛微妙地缓和了一些,但谁都能感觉到暗流汹涌。会场内,一些人开始低声交谈,另一些人则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会议结束后,李锁柱送何薇出门。两人走在长长的走廊里,脚步声回荡。
“你知道他为什么邀请你吗?”李锁柱问。
“他知道我已经能读懂司家的数据遗产。”何薇说。
“你也知道他想要什么。”
“我不会交给他的。”何薇停下脚步,身体转向李锁柱。
李锁柱的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很好。”
“可你怎么知道我能拒绝他?”何薇问。
李锁柱笑了,他的身体微微侧转,面朝何薇。
“因为我看到了,你在福利院的孩子们身上,找回了最初的自己。”
何薇身体一震,身体肌肉紧绷。她想起那些孩子,想起他们清澈的目光,想起她为他们读童话故事时的心境。她感觉到一股暖流从心底升起,冲淡了笼罩在她心头的冰冷和迷茫。
她突然意识到——
她并没有真正迷失。
她只是在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何薇问。
李锁柱看向远处的天际线,那里,太阳刚刚升起,光芒洒满整个城市,将所有黑暗驱散。
“成为,真正的决策者。”
“你觉得,我能做到吗?”何薇问。
李锁柱没有回答,他只是将手掌摊开,指向前方。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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