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八,再过两天就要过年了。
一场大雪却让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冷风如刀,以洛阳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
万里飞雪,将东都作洪炉,溶万物为白银。
冰天雪地的洛阳城中,却有一个老妇人站在府门外翘首以盼。
“都二十八了,韩光儿,玄霸儿,三娘怎的还没到。”窦氏紧了紧肩膀上的紫貂裘,喃喃低语。
“是啊,姐夫怎么还不来,我们已经分别八个月零二十三天九个时辰了。”一旁的李秀珠轻声附和。
窦氏瞪了李秀珠一眼:“还在想你姐夫!你过完年就要和长孙孝政完婚了,还忘不了你姐夫是不。”
李秀珠立刻红了眼睛,啜泣着道:“我与二郎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向母亲进谗言将我许配给观音婢的堂兄。”
窦氏冷冷的道:“长孙氏虽然落魄了,可长孙晟的余荫还在,所以得把你嫁过去笼络。
本来是打算将你嫁给长孙无忌的,只可惜他已娶妻,只能将你嫁给长孙孝政了。
你嫁过去之后,必须忘了韩光儿。好好的给长孙孝政生儿育女,将我李家的根扎入长孙氏中。”
“听到没有?!”窦氏见李秀珠心不在焉,厉声喝道。
李秀珠也不回答,掩面大哭着跑回自己的闺阁去了。
窦氏也不在意,只是踮着脚张望:“韩光儿怎的还没回来。”
李二手里拿着一件狐裘从府门走出,将狐裘披在窦氏身上。接着再进谗言:“母亲的韩光儿如今翅膀硬了,哪还会把你这个岳母放在眼里。”
韩光的翅膀确实硬了,也确实不怎么把李秀宁放在眼里了。
腊月初十那天,先是装模作样的帮李秀宁说了两句话。在被史氏掌了一嘴后,就捂着脸跑去印刷作坊研究活字印刷术去了。
又经过和韩宗、韩清照十三个昼夜的研究,终于是将活字印刷术给研究成功了。
韩光又用两天时间,在寨子里提前过了年。
直到腊月二十五,才将山寨事物托付给老二、老三、老四、韩烈、韩幼薇五人。然后带上李秀宁、李玄霸、马三宝及十二门徒等一众护卫赶往洛阳。
本来还想带上李智云的,可没想到这不孝子见色就忘了爹娘,要留在秦岭陪他的幼薇姐姐过年。
........
窦氏本来就等得有些焦躁,又听李二说韩光的翅膀硬了不把她放在眼里了,面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
皱眉说道:“他不会改换门庭吧?”
一旁的李渊拿出韩光送的酒壶,喝了口烈酒笑道:“韩光儿就是个奸懒馋滑之辈,平时动都懒得动,哪里肯劳神费劲去改换门庭。”
李渊身为弘化郡的太守,在今年春季时告过一次假,按理说是没有假期回洛阳过年的。
但隋唐时官员的法定节假日就有七十多天,又加上李渊善于交际,官场上的朋友多。弘化郡的同僚听说李渊想回家过年,都主动和李渊调假期,好让其回洛阳过年。
李渊和妻儿正说话间,就听马蹄声响。
一匹火红色的神驹驮着一袭红衣踏着白雪而来。
李渊和窦氏同时大喜:“韩光儿来了!”
赤焰驹在李渊与窦氏一丈之外停住,红衣翻身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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