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双膝重重跪下来,头无力地抵在墓碑上,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墓碑上的名字,修长而苍白的手轻轻颤抖着,细细摩挲着那两个字,终究是泣不成声。
在商海利场上向来雷厉风行、令人闻风丧胆的楚总,在这一刻,仿若终于寻得了心灵的归属地,哭得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这是哪里来的小哭包呀,怎么又躲在这里偷偷抹眼泪,快抬起头来,让姐姐瞧瞧。”
这道声音仿若跨越了漫长的时间长河,悠悠然缓缓传入楚辞赋的耳中。
楚辞赋瞬间沉浸在回忆的漩涡之中,那些与楚嫣相处的过往,如汹涌的潮水般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
他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肆意地打湿了脸颊,而后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墓碑前的土地上,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伤。
“姐姐,对不起……”楚辞赋哽咽着,声音破碎而沙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楚嫣的音容笑貌,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如同深深烙印在他心间,永远无法磨灭,成为他心中最珍贵却又最刺痛的回忆。
这句道歉,他在心底藏了二十年。
“我没有做到……”楚辞赋喃喃自语,语气中满是哀怨与不舍,仿佛被无尽的悔恨所淹没。
他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待醒来后,楚嫣还会像从前一样,笑意盈盈地站在他面前,用那温柔的声音轻轻唤他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楚辞赋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了些许。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依旧停留在墓碑上“楚嫣”两个字上,眼神中满是眷恋与深情,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他依旧保持着跪着的姿势,轻轻拿出一个杏仁奶油蛋糕,小心翼翼地放在墓前。
他脸上的泪痕还未消退,嘴唇微微颤抖着,勉强勾着唇苦笑,脸色苍白如纸,那微微颤抖的手更是暴露了他此时内心的复杂情绪,让人见了,心疼不已。
若是楚妗安此刻在此,一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睡迷糊了,眼前这个脆弱的人,真的是她那个如同挥拳机器般的大魔王舅舅吗?
楚辞赋轻轻将蛋糕切成小块,又拿起一个叉子,小声且温柔地说道:“姐姐喜欢吃奶油,却又嫌奶油弄到身上不好清理,在你嫁人前,每次都是我给你切成小块呢。”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轻柔,带着一丝哀求:“吃过之后,就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楚辞赋说完这句,笑容却逐渐在嘴角凝固,慢慢耷拉下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哀求:“来梦里看看我吧,哪怕只有一次也可以。”
说着,楚辞赋在墓前再一次哭得泣不成声。
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年负气从军,之后竟会迎来这样的结局。
上一次见到姐姐,还是在两年前楚妗安的成人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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