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鬼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但还是知道自己压着的是谁。
“封回……嗯……”
封华哼唧一声,说的话也断断续续。
显然,酒精已经让他连舌头都捋不直了。
卧室里安静极了,男人只能听见爱人在他耳边,带着醉意的呢喃。
“你……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
封回眼中的笑意一滞。
那是个很长的故事。
那时候,小小的封华站在他面前,固执地想改名,他不愿意再叫楚五,也不愿意再叫百里风华。
风和封,同音不同字。
“跟我姓怎么样?”
封回半蹲着,眼神里满是笑意。
封华重重点头。
如果绝代风华不能如他希望的那样绽放……封华心想,那还不如把一切都封住。
小封华心里想的很简单……他只知道,他讨厌那个名字。
百里风华。
后来,他和任凌一起去了星芒军校,再后来,任凌回到任家,风京羽被君夜带着到处跑,陆清竹谈起了恋爱。
他拒绝了君夜和风京羽的邀约,再次变成了一个人。
那时候的封华已经是个小少年了,他一个人被雨淋得浑身湿透,孤独地站在雨幕里,按着封回家的门铃。
男人从睡梦中惊醒。
他走到门口,把浑身湿透的少年领进来,递给他毛巾。
他没问他为什么回来……他几乎无所不知,唯一看不透的,只是他自己的命运。
“为什么不和小七他们走?”
男人耐心地问道。
封华正擦着头发,听到这话后,湿漉漉的一双眼睛直直望向封回。
“我不想再四处游荡了……封回。”
即使封回把他们养大,但男人从未要求过他们对自己的称呼。
多年后,封回无比庆幸自己的这个决定。
那时被雨淋湿的可怜少年真诚又渴望地看着他,封回怔愣地和他对视,这一次,看惯了人间绝色的长生者却看见了此生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也是最美的眼睛。
“我想有一个家。”
封华看着他,轻声呢喃。
………
封回叹了口气。
他知道青年喝醉后断片,其实这个问题,封华清醒的时候也问过不止一次,但他都没有正面回答过。
好在这次,封华烂醉如泥。
男人笑了笑,伸手搂住了青年的腰肢,却依旧任由他压着自己。
“那时候……你还小呢。”封回语气有些怀念,“我怕说出来你会觉得我是变态。”
“哎,你现在喝醉了……这次可以讲给你听。”
…………
少年封华被封回赶去了浴室……大概只有男人自己清楚,他是在落荒而逃。
他坐在客厅,久久不能平静。
不远处,浴室的灯还亮着,磨砂的玻璃伴着水汽,依稀能透出少年清瘦的身体,封回默默地注视了一会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男人手臂上青筋暴起,别过头骂了一句脏话。
他一直以为自己不会有人类的七情六欲,也不会对任何人类产生不该有的欲念。
他之前还嘲笑过君渡对白凤如的恋爱脑。
封回不可置信地望着下身,第一次感受到了所谓的脸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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