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符合他找的借口:“区区不才,听闻二位绝世高手在此决斗,特地赶来略尽地主之谊,大家不用客气,尽管吃喝,都算在小人账上。”
不过谁都知道,明面无好牌,这坡顶小亭方圆数十丈内倒是没什么藏身之处,再远些的林子,可就难说得很了。
“燕总管,在下知道你不是多话之人,也就不多费唇舌了。今日一战,也不为什么虚名,只是为了将这些烦心之事,一并作个了断。”
祁英内功浑厚非常,说话声音并不很大,却让周围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嘈杂人群也渐渐跟着安静下来。
见燕逐雪并不说话,祁英继续道:“既然有如此多的见证,我也不妨将赌约说个清楚明白。正如在下信上所写,若是今天的切磋在下侥幸赢了一招半式,也不说什么要你们如意楼自此退出孔雀郡的无聊废话,我只要你们给我一个月时间,这三十天里,我绝不招惹你们如意楼弟子,你们也不要干涉天道行动。”
他停了片刻,扫了一眼燕逐雪的脸色,看她神情如常依旧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心下稍安,继续道:“当然,燕总管武功深不可测,在下多半并非敌手。若是到时输给尊驾一招半式,也请给在下留几分余地,此后祁某决不再与如意楼为敌,并将归束部下弟子,退避三舍。”
云盼情在旁听到此处,不禁扭头看了一眼董凡的脸色,他虽然面上还带着客套微笑,眼神却已变得无比锐利,左手搭在扶手上,食中二指上上下下敲个不停。
慕容极说的果然不错,祁英这一注赌的有惊无险。
燕师姐要是不慎输了一招,他便得了大把时间来对付董凡培植的势力,而燕师姐要是赢了,有话在先,自然也不好一剑将他杀了,今后对方全面退让,如意楼也不好主动出手,仍可以争取到对付董凡的余裕。
唯一的变数,无非就是如意楼借此机会与董凡联手,祁英所赌的,也就是如意楼不屑与董凡这等逼良为娼之徒为伍而已。
她不知师姐要作何回应,心中焦急,竟没注意有人悄悄到了她身后,直到袖子被轻轻一扯,才惊醒回头,几乎同一时刻,纤纤玉手也已握住剑柄,森寒清风古剑呛的一声亮锋数寸。
不过也只拔出了数寸,她一看清来人身份,顿时松了口气,微笑道:“聂大哥,你什么时候学的这般神出鬼没,吓了我一跳。”
聂阳面上带着青色胡渣,脸色甚是苍白,但目光炯炯精神显然大好,他长剑随随便便的挂在腰上,手中却拿着两根竹签,签上穿着数个紫红枣糕,似是过油炸过,甜香扑鼻。
他微微一笑,将两串枣糕送到云盼情手中,低声道:“我欠了你不知几顿,今日路上恰好看到这点心有几分新奇,想来你必定在此,就买了些权当还账一次。”
云盼情看他额上犹有汗水,也不知从哪里赶来,却还想得起欠她的点心零食,忍不住笑魇如花,一口咬下半块,含糊不清道:“只算一次,另外几顿,可不许赖帐。”
聂阳抬手揉了揉她的乌发,柔声道:“那是自然,我欠下的,我一笔笔都记得。”
祁英远远也见到了聂阳,他皱了皱眉,与心中画像模样两相印证,即刻明白了来人身份,不过他并不是为李萧之仇而来,此刻自然是装做糊涂,抱拳道:“燕总管,在下还等着你的答复呢。”
燕逐雪看了聂阳一眼,淡淡道:“我拒绝。”
此话一出,祁英面上变色,周围观者也都露出惊讶神情。
祁英自降辈分,又递贴约战,双方均有旁证到场,合乎江湖规矩,如无特殊原因,硬不接战的,通常便被认定是败了一筹。
燕逐雪身负北三堂总管之名,几乎可以算是如意楼的颜面,竟如此轻巧的拒绝出口,自然令人惊疑。
她似乎不愿多话,却又不得不开口般微蹙柳眉,启唇道:“天道劳师动众来此,可是为了替李萧报仇雪恨?”
明面上的缘由本就如此,祁英自然不能否认,只好点头道:“不错。”
燕逐雪随即道:“李萧是何人所杀?”
祁英道:“聂阳。”
燕逐雪微微扬眉,双目精光乍现,道:“如意楼不惜大动干戈,不过是为了庇护楼主同门聂阳,纯属私怨,你借此私怨向我约战,我为何要应你?”
她紧接着玉指一伸,指向聂阳道,“李萧身份并未如阁下般公诸于众,即便所指罪行确是聂阳所为,也不过是无心冒犯了天道而已。可既然现下你们找上门来,他也总要给你们一个交代。择日不如撞日,既然祁前辈打算一战解恩仇,不妨就与聂阳做个较量吧。我与你们做个见证,一战之后,一笔勾销。”
说罢,她竟就此退出小亭,站在坡侧,淡淡道:“聂阳虽为狼魂,却并非如意楼门人,这一点,还望祁前辈牢记在心。”
云盼情眨了眨眼,还没完全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身畔一阵微风,聂阳已闪身而出,大步走向坡顶亭中,朗声道:“影狼聂阳在此,李萧之事本就是有人栽赃嫁祸,今日一战之后,不论在下胜败死活,还盼祁前辈再加调查,还我一个清白。”
董凡面色一沉,转眼唇角浮现一丝诡笑,端起茶杯悠然抿了一口,低声对一旁仆役交代了两句,那人微一点头,快步离去。
祁英面色却沉重了许多,他颇为不甘的看了燕逐雪一眼,意有所指的说道:“聂兄弟,李萧一事我们确实有误会你的可能,早先听闻你已经南行而去,我本就想索性不再追究,待到详细调查之后再做打算。你今日出头应战,算是要将清白赌在我手中这口刀上么?这也未免太过冲动,你就是为了旁人,也要想想旁人值不值得你如此。”
他话中所说的旁人,明里指的是如意楼,暗含之意,却是问他值不值得为了洗翎园这种势力现身涉险。
他暗示的非常明白,若是聂阳不插手此事,作为交换,他就会再把李萧之死详细调查,真相大白之前不再追究。
聂阳却像全然不懂一样,拱手道:“如意楼念在故人之谊,几次三番出手相助,此时在下但凡有丁点廉耻之心,也不能袖手旁观,只为一己安危着想。”
这话避重就轻,轻轻巧巧地便将这一战定性,与洗翎园再无干系。
决斗的对象换作了聂阳,与如意楼的约定自然毫无用处,想要争到空暇的谋划顿时落空,加上那挑战信交到董凡手上之时起,便等同于与洗翎园彻底决裂,祁英这彪人马,顿时被卡在一个尴尬无比的境地。
不过几个闪念之间,祁英已定下心神,既然此刻已讨不到原本的便宜,总不能全盘赔出,便道:“既然聂兄弟执意出手,那也只好如此。”
他似乎不愿在燕逐雪面前尽显武功,话锋一转,接着道,“不过祁某有备而来,聂兄弟却是仓促出阵,我又虚长不少年岁,难免被人说是以大欺小。不如就由我的关门小徒,向聂兄弟讨教几招。”
他也不等聂阳答话,话音刚落,就转身走出亭外,把背后空门大大方方的亮在聂阳面前。
旋即一个青衣少年大步迈进小亭,抱刀拱手道,“孔彪讨教,聂少侠,请。”
聂阳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盯着祁英背影,冷冷道:“自己不敢出手,便叫门下走狗出来送死么?”
孔彪面上顿时变了颜色,口中喝道:“看刀!”
一刀打横斩出,四平八稳,却并未咄咄逼人,章法有度,以他的年纪,刀式能在此时不露一丝火气,实属难得。
聂阳左手一抬一翻,准确无比的拍在刀侧,一股阴柔内力透刀而过,借着影返手法直震孔彪虎口。
当的一声,刀柄险些把握不住,孔彪心中大惊,当下不敢怠慢,抽刀后跃,舞起一片刀花护住身前。
知道对方内功深厚,他也不敢抢攻,打算先守住几招再做决定。
这想法本来不错,祁英门下刀法本就是蓄而后动,雷霆一击之前,大半都是守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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