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后,霍御风已经可以下床正常行走了。
午饭过后,霍御风听刁小虎汇报完近期部队的整训情况后,对刁小虎道:“你汇报的这些事,继续给我盯好,有什么事尽量不要去麻烦付主席,知道了吗?”
刁小虎道:“放心吧,老大!我知道怎么做的!”
霍御风并不担心刁小虎的能力,不过该叮嘱的时候还是得叮嘱,以免这些部下出差错。
霍御风走到窗户,看着对面的风景好一会之后,才对刁小虎道:“小虎,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刁小虎看霍御风的身体恢复也差不多了,于是回答道:“是,老大!”
刁小虎叫来医生做好了报备之后,便带着警卫排的四个战士,陪着霍御风出去散步去了。
走了一小会,霍御风问刁小虎道:“小虎,嫣嫣已经安葬了吧?”
刁小虎点了点头道:“嗯!第二天就安葬了!”
霍御风道:“她安葬在哪里?带我去看看吧!”
刁小虎道:“好!”
说罢,刁小虎让其中一个战士去购买香纸和一些祭奠用的酒菜,便朝着付嫣然的坟墓方向而去。
来到付嫣然的坟前,刁小虎陪着霍御风烧了纸、插了香后,霍御风便对刁小虎道:“小虎,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陪嫣嫣一会儿!”
刁小虎知道霍御风肯定有很多话对付嫣然要说,所也非常识趣,道:“老大,你重伤未愈,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呢!这样吧,我去那边等你,你有什么需要给我招手!”
霍御风道:“嗯!你去吧!”
待刁小虎和几个卫兵离开后,霍御风凝视着墓碑,声音低沉沙哑,却字字如铁,对着付嫣然的墓碑说道:“嫣然!你的御风哥哥……来看你了!
说完,霍御风便停顿深吸一口气,他的心里这几天来一直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两个星期了……整整两个星期!我躺在那里,像条离了水的鱼,我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嫣嫣,你知道吗?自从我醒来后,脑子里全是……全是那天发生的事情,所有的事都历历在目!小日本鬼子的子弹打在你身上……也打碎了我霍御风的心!你就倒在我怀里……血……那么红……那么烫……而你却……却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对我说……”
说完,霍御风声音哽咽,带着野兽般的低吼,痛苦的感觉不言而喻。
“嫣嫣!是我没用!是我霍御风没能护住你!让你……让你在我眼前……遭了这毒手!我答应过护你一世周全,可到头来……却眼睁睁看着你……看着你……”
说完霍御风猛捶胸口,牵扯到伤口也毫不在意。
“我恨!我恨工藤那狗贼!恨他入骨!这血仇,我霍御风记下了!刻在心尖上,融在骨头里!他这条命,我迟早要亲手收回来!用他的脑袋,祭你在天之灵!我发誓!此仇不报,我霍御风誓不为人!”
顿了顿,霍御风又才继续说道:“嫣嫣,你知道么……我这条命……算是捡回来的!阎王殿门口走了一遭……迷迷糊糊里,总能听见你喊我……看见你笑……可醒过来才知道……救我的……是久美子的血……”
说到这里,霍御风冷笑一声,话语中充满了苦涩和讽刺。
“造化弄人啊!真是天大的讽刺!她丈夫杀了我最爱的人……可她的血……她的血却又流进了我的身体……让我活了下来,然后又去找她丈夫索命,这倒地算哪门子的孽债啊?!”
过了小会,霍御风的眼神再次聚焦在墓碑上,而且眼神变得无比温柔和坚定。
“嫣嫣!你在地下等着!等着看我霍御风,怎么给你讨回这个公道!工藤这个老鬼子,即便他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揪出来,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荡平他的巢穴,砍下他的狗头,血债血偿!”
接着,霍御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军人决死的誓言,道:“嫣嫣,你安息!好好安息!我霍御风在此立誓:血仇一日不报,我便一日不休,就算刀山火海、龙潭虎穴,不报此仇,我死后……也没脸去见你!”
“嫣嫣……等着我!等我了结了这一切,我就来陪你……再也不分开了……”
说完,霍御风长久地沉默着,只有风吹过纸灰和树叶的声音。
霍御风深深地凝视着墓碑,仿佛要将付嫣然的容颜刻进灵魂深处,然后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单膝跪地,用手抚摸冰冷的墓碑,心中带着无尽的眷恋与痛楚。
刁小虎只是骗霍御风说去那边等他,其实刁小虎只是躲在霍御风后面的草丛里,听完了霍御风对付嫣然的这一段独白,平时吊儿郎当不太靠谱的刁小虎此时心里也痛苦不已。
刁小虎都不知道为什么霍御风的命运怎么就这么惨,感觉上天像是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似的,虽然他战场上是个常胜将军,可是要嫁给他的两任未婚妻都惨遭鬼子毒手不幸身亡,剩下喜欢他的中岛久美子,却是他仇人的妻子,而且还是日本人,这让霍御风的心痛苦不已。
当然了,刁小虎也知道此时的中岛久美子也非常自责,甚至都不敢再面对霍御风,宁愿自己躲起来,也不让霍御风看到。
刁小虎眼看霍御风在付嫣然坟前久久没有说话,他猜霍御风可能话说完了,只是想多陪付嫣然一会,于是便悄悄地走回那几个卫兵那边等待霍御风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霍御风才迈着沉重的步伐缓慢地朝刁小虎他们而来。
刁小虎赶紧上去扶住霍御风后,便陪着霍御风一步一步朝着医院方向而去。
走了一小会后,霍御风问刁小虎道:“小虎,久美子呢?”
刁小虎就知道霍御风肯定要问他中岛久美子的下落的,所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于是刁小虎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你住院的第二天,久美子来看过你之后就不知所踪了,我让吴融找遍了滦州也没找到她的踪影!”
听了刁小虎的话后,霍御风并没有多疑,毕竟霍御风也知道这件事对中岛久美子的打击有多大,或许离开他霍御风后,应该就回去跟她丈夫去过日子了吧!而霍御风担心的是日后真的要对中岛久美子的丈夫下死手的时候,中岛久美子会不会怪他!
于是霍御风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说完,刁小虎便一路护送着霍御风回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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