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觉得苏皓谦遇上萧淮是件倒霉的事情。”顾屿声的视线转向角落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张噬神者的合照。
他一边往那边走着,一边缓缓地补充道:“因为他的梦想已经实现了。”
伏子晋蹙着眉:“哈?我来得最晚,你们不会想告诉我,有些人的梦想是去死吧。”
“是自由。”顾屿声在一秒之内就纠正了伏子晋的措辞。
桑芷瞪了顾屿声一眼:“被那位听到,你可能会被罚。”
然而在下一秒,整个客厅里响起了一声声浅笑,洛基穿着全黑色的西装,就像是刚刚参加了某个人的葬礼一样。
站在他旁边的还有祁夜。
只是此刻的祁夜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中空无一物,好像某些情感已被抽离殆尽。
“我为什么要惩罚他?他说得没错。”洛基也来到了那张合照前。
他微微偏了偏头,轻描淡写地说道:“我给他办了一场葬礼,等会儿你们要来吗?”
伏子晋一愣,迟疑地问:“……葬礼?可他的尸体不是已经……”他的话戛然而止。
不是已经随着《曙光》世界的净化而消失了吗?
蓝星的净化已经将所有的异端一并抹除。
洛基嘴角上扬,“葬礼并不一定需要尸体,这不过是一个象征性的仪式罢了。”
洛基忽然打了个响指,周围的景象陡然一变,所有人都置身于一片无垠的草地之上。
狂风呼啸,天边泛着浅浅的光。
整片草地上,孤零零地矗立着一块墓碑,上面只写着三个字。
苏皓谦。
再次眨眼的瞬间,他们身上都换上了黑色正装,整齐而肃穆。
洛基低声笑了起来:“开玩笑的,你们以为我会征求你们的意见吗?这可不是邀请,这是我们难得的聚会,禁止缺席。”
伏子晋望着洛基,声音有些迟疑:“您……是在怀念苏皓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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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周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洛基身上。
片刻后,洛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捧腹大笑起来,笑声在广袤的草原上回荡。
他笑得几乎喘不过气,好像这句话是他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一时间,坟墓前成了讽刺与狂笑的舞台,完全不见葬礼应有的氛围,反倒像是一场荒诞至极的相声大会。
伏子晋脸色有些僵硬,低下头,不再说话。
洛基止住笑声,扫了一眼墓碑,眼中寒光一闪:“怀念他?你们真觉得我会怀念苏皓谦?”
他嘴角的笑意更加深了,带着浓浓的嘲讽,“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能有多可悲。”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他还是将一朵白花送到了坟前。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不那么嘲讽,抬头望向天空:“不是他找到了自由,而是我放过了他。”
草地上,大风依旧刮个不停,那块墓碑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洛基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剩下冰冷的算计。
“我放过他,不过是因为我已经有了更好的计划,他的死,仅仅是一块踏板罢了。”
这场葬礼,与其说是悼念,更像是一记警钟。
他们早已被捆绑在同一条命运的绳索上,如果结局不想落得像是苏皓谦……或者祁夜那样。
就得明白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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