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魅竟在这王子宫城的羽魅宫里,亲手缔造了一个小朝廷……羽魅只用一句话,便说到了锦巫的心坎儿上,“锦羽与地方城邦,何必假外人之手呢!”
连疆、归泱、飞锦、蚩庐、幽祀等默然不语,白头,姬林,锦巫,熬远等幕后协调运作后,达成默契……地府城邦权柄,羽魅取而代之。
邪渊懊悔当初小瞧了羽魅这黄毛丫头。本想修建羽魅宫,羽影宫圈禁豢养,切断两位小公主与锦羽系势力的联系,从而攥在自己手心里……眼下是,简直赔了夫人又折兵!
每月逢十朝会,仕锦,仕裳,青石,湘路,熬远,蚩溪等等族系代表出席朝会议事。邪渊则可来可不来,地府城邦实际权柄,已然易主于大公主羽魅手中。
“青石大掌柜,听说疆王有唤你回血戎的意思,怎么?是让你接手已故石坦老将军麾下的血戎精骑么?”羽魅淡淡道。
“启禀大公主,臣意已决,哪儿也不去,追随大公主,报效锦洹大业!”青石正色沉声道。
“可是,青石大掌柜,血戎是你母族,难道不怕疆王褫夺族籍么!”羽魅俯视青石,心中好笑道。
“大公主多次晓谕臣等,四大部族儿女,皆系洹水一母同胞。血腥杀戮,生灵涂炭,从百族到四族,难道还不够么?还要打下去,杀下去,难道洹水两岸,杀的一个人不剩么?……早日实现锦洹之志,早日造福洹水生灵!”
青石大掌柜,慷慨激昂一大通,唾沫四溅一大片。领座的仕锦,仕裳,熬远,蚩溪等,纷纷一面点头赞许,一面抬袖掩面,飞沫传染,防不胜防。
湘路霍然起身,朝王座上的大公主羽魅深躬致礼,正色沉声道,
“青石大掌柜,所言极是!我金矢一族,雄踞洹水东部广袤疆域,富甲天下,人杰地灵,手握‘黑石箭雨’之天下第一杀器……五年前!可笑那嗜血成性连疆老儿,不自量力,昏聩至极,竟发十万大军来犯我金矢,结果怎么样?嗯?‘三百丈滩头’五万血肉之躯,瞬间化作骷髅!惨不忍睹!人间惨剧!……我归泱大王,宅心仁厚,谦和恭谨,对飞锦女王及大公主之‘锦洹之志’,深以为是,愿与锦羽共进退!”
宰辅之子,果然不凡。有矢有的、有血有肉一席话毕,登时博得满堂喝彩。
大公主羽魅,神采奕奕,周身舒畅不已……“不是不敢打,实在不想打”母亲飞锦的原话。
锦羽、金矢、浪巫结盟,“黑石箭雨”加持,不战而屈人之兵,四大部族,摒弃纷争,一统王朝,共享洹水之富饶,民心所向,众望所归。
“十年贱履”母亲嘱托,除照料好妹妹羽影外,就是影响连山、归藏二人的习性志向。眼下看,竹篮打水,水中捞月……连山么,心智不全,明知青石勾当,却不交恶,一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超然作派;归藏呢,玩心不退,明知大战在即,不闻不问,一副“提鹰架鸟,寻花问柳”的纨绔形骸。
“祭司峡谷的‘养生堂’,已然开了八家,可咱熬爷还是不知足啊!人就那么多,地就这么大!你盆满钵满,我饥肠辘辘!……不讲究了吧?熬爷!”仕裳说话从不起身,想说就说,恣意任性。
“启禀大公主!裳夫人,属实误会熬远了!我祭司峡谷,秉持‘开解世人之心锁,抚慰创伤之心灵’理念,不以富贵贫贱为门槛,不以财货收益为目的,创办‘养生堂’以来,买卖公道,服务周到,童叟无欺,人尽嘉许……七八家也好,十数家也罢,抖胆一问,总不能拦着人家,到我熬远哪儿去玩吧!”二祭司熬远肉大身沉,欲起身施礼,羽魅眼神示意免了。
“养生堂”里的猫腻儿,及与“仕女香苑”之间的过节儿,羽魅了然于胸。仕裳和熬远,再争下去,必然口吐莲花,有伤风化。
“锦夫人!‘万年不倒’最近景气如何?……好长时间没过去了。”羽魅杀掉仕裳的话头,直接撂给了仕锦。
“启禀大公主!烦劳大公主操心,臣仕锦,惶恐不安!感激涕零!最近的几项大宗是,邪渊王子作保,贷给血戎金币四十万,从浪巫马市急购战马若干;血戎以五十座山林抵押金币二百万,重启洹水沿岸十座造船场;二祭司熬远,以三千坛荔枝佳酿抵押金币二十万,作为新开张的四家‘养生堂’之流水……其余皆为小宗,不劳大公主费心。”
仕锦年龄最大,礼数却最恭谨周到,谨言慎行,不敢抬头正视……
羽魅望着躬身到底,露出凝脂粉颈的仕锦,纳罕不已,这锦夫人跟邪渊王子之间,究竟是怎样的一道情欲风景线嘛。
“我累了。散了吧!”大公主羽魅淡淡道。
众人行礼,各自散去。
“熬远,留下!”羽魅突然道。熬远转身,径自落座。
“说说吧,血戎王后飞裳的事儿,是不是你们在作祟作妖啊?是你熬远呢!还幽祀啊!”羽魅双睛微盍,斜倚王座,声音很低,杀气凛冽。
三百余斤的熬远,屁股卡在椅子里,连人带椅,“哐当”一声,跪倒在地,匍匐爬行,趴到羽魅脚面上,磕头如捣蒜,额头渗血,涕泪横流,哀嚎不迭。
“大公主明察!大公主明察啊!血戎飞裳王后的事,不关小人的事,不关小人啊!小人冤枉啊!”
羽魅抬脚用靴底揉搓熬远的肥油肉脸,冷哼道,“听他们唠叨,你熬爷徒众六万啊!幽爷徒众也得两三万吧?蚩蝉和丘狄,也有徒众吧?拢共得十数万人啊!……疆王连疆一次殉坑血祭的人头,五万人头起,你这祭司峡谷,满打满算也就两次而已!”
熬远浑身战栗,脑袋捣蒜依旧,苦苦哀嚎,“小人冤枉啊!小人知道裳后堕入魂域后,立马找幽祀理论来着!……可他幽祀,自持大祭司权柄,压根儿不听小人劝啊!”
“混账!洹水两岸谁人不知,魂域是你二祭司熬远的独家买卖儿,没有灵兽的布衣黔首们,随便几枚金币,你熬远便兴妖作怪,带他们堕入魂域,销魂销肉,欲生欲死……你却栽赃诬陷大祭司幽祀!”
江湖传闻,熬远幽祀不睦久已,羽魅也是道听途说,莫衷一是,借飞裳的话头,正好诈出底里,以备日后应对祭司峡谷之需。
“大公主明察啊!尽人皆知的魂域,实乃幽祀创设!熬远哪有那般神力啊!”熬远戚戚然。
“愈发混账了!你我皆有灵兽,魂域与生俱来,哪有凭空‘创设’一说!……你与那妖人幽祀,联袂妖言惑众!”羽魅心头一惊,“创设”两字,着实骇人!
“请大公主先赦小人死罪,方敢实言相告!”熬远起身,索性图个痛快。
“但说无妨!”羽魅淡淡道。
“与现世世界相生相存,有两种魂域,一种是有灵兽的人,与生俱来的魂域,冥顽欲念,主宰各自的魂域;一种是凭空而来,幽祀创设出来的魂域,缔造并主宰!”熬远正色沉声道。
“世间都说‘熬远魂域’,又是从何而来呢?”羽魅饶有兴致道。
“着实误会啊!……所谓‘熬远魂域’,实则是幽祀魂域之冰山一角也!以‘三十三重天’为界,上界交由小人署理,也就是世人讹传的,销魂销肉,欲生欲死的‘熬远魂域’;下界,则是真正的幽祀魂域,内中景象,小人也未曾见识过,况且,小人也进不去呀!”熬远坦然道。
“飞裳王后就没有灵兽,讹传她沉溺魂域,终日浑浑噩噩,难道也跟那帮子没有灵兽的布衣黔首一样,三两枚金币就……”羽魅好奇,意犹未尽,却又不便直白。
“岂敢!岂敢!……大公主放心就是!得知幽祀带飞裳王后堕入魂域后,小人也是惊恐万状,想那疆王螯臂鳄尾……可那幽祀执拗至极,不听小人规劝……小人只得另辟蹊径,飞裳王后每每堕入魂域,由小人皆安置于‘三十三重天’,特命一位名叫仕囍的姑娘,专司恭候迎送飞裳王后,眼下倒也十分安逸妥帖。”熬远急急辩白道。
“安逸?……妥帖?……仕囍?……‘三十三重天’?”羽魅若有所思道。
“是啊!是啊!……大公主若是有意……销魂”熬远察言观色道。
“混账东西!掌嘴!”羽魅假意发作。
“看我这张臭嘴!大公主有自己的灵兽和魂域!哪里看得上布衣黔首们,销魂销肉的腌臜地界啊!……小人该死!掌嘴!掌嘴!”熬远佯装畏色,自认为猜中五分,只消稍加拱火。
“所谓‘创设’么……开天辟地者,为‘创’;无中生有者,为‘设’……幽祀果真如此妖邪么!”羽魅虽不全信,却也信了七分,剩下的三分,只消眼见为实。
“入那‘三十三重天’的话!……我这肉身?”羽魅失神沉吟道。
“您的肉身嘛!……大公主自回闺房,安心等着小人就是!小人定会照料好大公主的肉身!”熬远眼色眯眯,语气酸酸。
“啪!啪!”两记耳光,熬远的肉脸,已然吃下十枚销魂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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