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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节哀（第1页）
姜旎洗好手后帮苗清清把菜都端上餐桌，沈聿好像跟这个餐桌有蓝牙连接，每次都是最后一盘菜放好后，不等人去叫，他自己就从书房走出来。
沈聿在庄园用餐的时候，苗清清是不会在餐桌上和他们一起吃饭的，她都是挑自己爱吃的盛在餐盘里回自己房间吃。
偌大的餐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除了细微的吃东西的声音就是碗筷碰撞的声音。
静默无言。
沈聿率先打破宁静，他放下筷子看向姜旎，“我的酒窖里有几瓶珍藏的葡萄酒，是末世前最出名的酒庄人工酿造的，要不要尝尝？”
姜旎点点头，“好。”
沈聿命人拿来一瓶，他亲自为姜旎倒上一杯，放到她右手边。
姜旎拿起高脚杯摇晃着，端详着里面紫红色的液体，她对酒这种东西没什么兴趣也从未了解过。
尝上一口，清香甜润，口感醇厚，回味悠长。
她浅笑着，“还不错。”随即又喝了一口。
沈聿为自己倒上一杯，浅酌一口，他看到姜旎的微笑，明媚如春光。
看来这酒真的不错，能得姜旎几分好评已是它三生有幸。
沈聿斟酌道：“姜旎，我知道你肯定遇到了什么事，你现在不想说，我不逼你。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只要你愿意说，我随时都准备着。”
姜旎轻轻摇晃着红酒杯，她不过只喝了几口，竟已经有些飘飘然了。
微醺。
她微微歪着头，看向沈聿，他的脸在餐桌那头晃来晃去，有无数个重影。
姜旎问他：“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是虚幻的？你的过去，你的未来，你的经历都是早已设定好的程序。你只是一个末世游戏里的npc，并且还是会从救世主黑化成大反派的那种。”
姜旎晃晃脑袋，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手心里冒出涔涔冷汗。
深秋时节，寒风一吹，被冷汗浸湿的后背感到一阵寒意，她瞬间清醒。
她看到对面的沈聿眼神失焦，目光涣散，露出痴呆般的僵硬表情。
他足足呆化10秒钟。
10秒钟后，沈聿恢复他一贯的状态和表情，“姜旎，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姜旎明白10秒钟前的沈聿绝对听清了她的话，只是在那10秒钟里，系统伸出它的无形之手删除了沈聿的记忆。
既然它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为何不删掉她的记忆呢？难不成真的只是因为她是穿进末世游戏，来自真实世界的人？
系统删不掉作为攻略者的记忆？
姜旎停顿半晌，最终嗤笑一声，摇摇头，“我说这酒真好喝，我想再喝一杯。”
姜旎这次是真的醉了，她摇摇晃晃地举着酒杯走到沈聿身边，揽住他的肩膀，她在他耳边轻轻问：“想不想听我高歌一曲？”
沈聿从没见过如此失态的姜旎，喝醉后的她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胡闹，肆意妄为。
姜旎见沈聿只是愣愣地看着她，她着急地晃晃他的身子，不高兴道：“快说你想听！这首歌专门唱给你听的。”
沈聿拿她实在没办法，他的心已经软的一塌糊涂，他配合道：“我想听姜旎唱歌。”
姜旎满意地清清嗓子，“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沈聿抓住她晃个不停的手腕，拿走她手里的酒杯，把她往怀里一揽，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语气充满危险，“朋友？”
姜旎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抵在他唇前“嘘～之前连朋友都不算的。”
沈聿气极反笑，“我还得知足常乐？”
姜旎笑着点点头，表情很可爱，像是在说你反正拿我没办法。
沈聿把她摇摇晃晃的头用力按进他的胸膛，她的耳朵正好附在他的心脏上。
他的心跳强而有力，咚咚如擂鼓，每个鼓点都落在名叫姜旎的人身上。
他大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霸道地命令她，“虽然我早就清楚你对我不在意，可每次你亲口承认时我还是会心痛。姜旎，你得负责，这颗心因为你千疮百孔，你必须负责医好它。”
姜旎趴伏在他怀里，久久没有动静，沈聿以为她在逃避责任，低头一看，她竟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蜷缩在他怀里，小小一只，她睡着的时候面容甜甜的，嘴巴微翘，呼吸匀长。因为醉酒脸颊酡红，手无意识地攀在他的肩头，两人的姿势在旁人看来就是一对你侬我侬的亲密恋人。
沈聿微微收紧臂弯，他没舍得把她抱回床上，他保持着这个姿势，抱着她睡了半个下午。
沉浸在虚假的甜蜜幻境里催眠自己。
苏璃的整容手术已经成功完成，只需要静静修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
姜旎开始忙碌起来，她每天去看完苏璃就驱车去往新城的内海，坐在海岸边一坐就是一整天。
这个世界太真实，真实到时常让她忘记身处游戏中，她必须时刻提醒自己，绝不能忘记自己的来处，绝不能陷进这里的生活。
她不是故事中的人物，她只是看客。
早晚有一天她会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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