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十呆愣了。
忽然间,他好像觉得叶子说得很对,他怎么可能不在乎。
也许真像叶子所说,所谓的不在乎,都是他对自己说的。
…
…
可那又如何,感情是真的不就好了,管他在不在乎。
“这三年每天我都在想着你,我对你的感情始终没变,我们…”
“没变么?那你跟露露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陈红十才终于将视线移开,也许是因为愧疚,也许是因为心虚,此刻他竟不敢再与叶子对视。
“我那天确实是喝多了,发生过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
“呵呵,”叶子妩媚一笑,“你是想说酒后乱性么?”
陈红十无言以对。
“其实酒根本就不能乱性,它只是把你内心深处的东西放大了而已,”
“而你不过是借着酒,做了你不敢,但又想做的事,”
“露露很漂亮,身材也好,是个男人都会对她有想法,这很正常,我根本就不在乎,所以你不需要跟我解释,”
“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你也不是过去的你,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以后还是朋友,你有钱了就来照顾照顾我的生意。”
空气又安静了许久。
…
“可以,但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是谁逼你变成这样。”
“没人逼我,我是自愿的,硬要说是被逼的话,那就是生活,其实看开了不如就趁年轻多赚点钱,这个世界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你说呢?”
“那我要是有钱,你还会跟我在一起么?”
“…会。”
虽然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但却不是陈红十想要的。
此刻他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两个人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从前,尽管他有再多不甘。
人是会变得这点他也明白,只可惜在对方改变的时候,他没能陪在身边,所谓时过境迁可能这就是如此。
掏出烟点上一根,然烟雾拂面不小心呛入了眼,火辣辣的感觉充斥着眼底,模糊了视线。
“那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
叶子注视着桌面没有说话,听到门口处传来关门声,她的脸上突然绽放起了笑容。
但慢慢,笑容又消失了。
回想刚刚陈红十看着她的眼神,那种只有真正爱你的人才会有的,“眼中都是你”的眼神,她的心开始被撕裂。
她很了解陈红十,甚至比了解自己还多,也正因如此,她才能说出那些最伤害对方的话。
也许她还有别的选择,也许两个人还是可以在一起,但是她绝对不能允许,不能允许现在的她,去玷污过去的自己。
那个依然活在陈红十记忆里的,完美干净的自己。
她要让他知道,自己只是变了,而不是被污染了。
点燃一根烟,仿佛在烟雾中又看到了他,又看到了那双充满爱意的眼睛。
但眼中映出的,却是那个残破不堪的自己,如此这般,又怎配得上这份爱…
——————
走出酒吧,陈红十在门外蹲坐了下来。
此刻他有些意外,原本以为自己会很难过、会崩溃,但结果却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
难道自己真的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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