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窈抬眼,两人的目光隔着软白纱帘对望。
沈烬眉宇渐拢,倏尔想起前日张太医说的话,他眼中流露出几分讥诮。
“温少爷倒是同夫人伉俪情深。”
从上马车到现在,两人的手都不曾分开过。
温思邈一手揽在妻子腰间,一手握着人,团团将人拢住。
他那双桃花眼弯弯,似是还不曾走出新婚燕尔的欢愉。
“让二公子见笑了,温某仰慕内子许久,如今终于抱得美人归,自当对她千好万好。”
沈烬扬眉,唇齿溢出一声笑:“倒是和话本上说的大相径庭。”
温思邈窘迫一笑:“话本上说的也不全是假的。”
谎话信手拈来,温思邈
眉头紧锁,像是陷入深深的懊恼与怨恨。
“是草民当时有眼无珠,没有看见小玖的好。”
温思邈唇角笑意加深几许,“说起这事,还要多谢二公子,若非当初二公子赐婚,只怕我如今也不能得偿所愿,恐怕又得辜负小玖了。”
话落,他又朝沈烬行了一礼,眼中泛着盈盈笑意。
温思邈一口一个“内子”,将自家夫人夸得天上地上少有,国色天香,瑰姿艳逸。
沈烬瞥一眼女子手上的红疹,冷淡收回目光,对温思邈口中的“国色天香”半点兴致也无。
他视线落在温思邈手边的账本上。
沈烬眸色渐沉。
那道目光深邃晦暗,带着沈烬贯有的审视淡漠。
明窈一颗心再度提起,手心沁出薄薄的一层冷汗。
她悄悄拽住温思邈的衣袂。
两人的动作并没有瞒过沈烬的眼睛,看着像是新婚夫妻在打打闹闹,默契十足。
他默不作声收回目光,没来由觉得腻烦,沈烬垂手轻抚过袖中的香囊。
香囊中除了那一对明窈留下的金锞子,还有年前她剪的双鱼戏龙珠的纸花,以及沈烬从门房婆子那拿的“福”字。
那本是明窈好心替婆子写的,后来却落到沈烬手中。
纸花易断,可两年过去,却还好端端卧在沈烬的香囊中。
他眸色渐深。
马车内光影明黄,跃动的烛光拉长了沈烬的身影。他一面捏着香囊,一面随口道。
“朕听闻府上如今是温少夫人在当家。”
他视线悠悠落在女子脸上:“……你学过做账?”
明明只是轻飘飘的一眼,明窈却无端感觉到沉重的压迫和震慑。
她轻轻点了点头,并不敢有大动作,唯恐头上戴着的帷帽掉落。
温思邈目光在沈烬和明窈之间打转,唇角的笑意不曾消散,大手一挥将明窈揽在自己怀里。
温思邈大言不惭,言语间又透露着在心上人面前的张扬得瑟:“是草民教的。温某不才,也就会一点记账,让二公子见笑了。”
温思邈二言两语,又将沈烬的目光从账本上扯开。
“内子天资聪慧,比不得草民愚钝无能……”
明窈瞠目结舌,听着温思邈将自己夸得天花乱坠,她第一次知晓何为“二寸不烂之舌”。
温思邈侃侃而谈,眉眼飞扬。
“既如此……”
沈烬轻声打断,目光无声落到漆木案几上摆着的账本上,“拿来朕瞧瞧。”
明窈周身僵硬,松垮袖口下掩着的指尖倏然颤栗,她佯装镇定,强忍着快要破喉而出的心跳声。
厚厚的账本堆在温思邈手边,里面还裹挟着她的手写纸。
明窈下意识屏住了气息,一双眼珠子胡乱颤动,惊魂未定。
还在絮絮叨叨的温思邈忽而愣住,眼中飞快掠过几分错愕和诧异。
沈烬目不斜视抬眼:“怎么,朕瞧不得?”
他嗓音微冷,落在瓢泼大雨中,似染上重重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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