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一样,是花香味的。”容与放到自己的鼻尖闻了一下说。
凝华还是一动不动的,把手护的死死的。
他知道凝华还是不信,便伸手把药瓶递到凝华的面前,“不信公主你闻闻看。”
凝华有些不信,但还是探身闻了闻,她眼睛充满好奇的道:“真的诶,是栀子的味道。”
容与道:“那可以上药了吗?”
既然药膏不是药味的,她就放心,美滋滋的把手伸了过去,“原来还有花香味的药膏!”
容与用手指扣了一些放入掌中,以来润化膏体,膏体融化他握住凝华的手腕,用巧劲来揉按她的手腕,让药膏更好的吸收。
他道:“公主不曾见过吗?”这猜想她可能不太喜欢气味过重的东西,所以他才挑选许久拿出来这瓶。
凝华摇头,“不曾见过,因为我怕疼,所以很少会让自己受伤。”
“揉搓发热就好了。”容与看了一眼,便继续为她揉按。
温热的手掌在凝华的白皙的手腕上揉按,她感觉得到,容与的手掌有些粗糙,许是习武留下的老茧,这样的手掌在她的手腕上来回揉按,让她觉得有些痒痒的,虽然痒却很舒服。
凝华感觉到手腕有些发热,“好像可以了,我感觉到手腕热热的了。”
容与将瓶子放入她的手中,放开了她的手,凝华看着手里的青瓷瓶道:“这是给我了?”
“公主不是喜欢吗?”容与取过枕下的手帕,拿净手指。
凝华拿在手里,把玩道:“我只是好奇,不过既然你送我,那我就收下了。”
她把这个青瓷瓶放在了自己的枕头底下,躺了下去。
容与擦干净自己的手指,也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凝华此时已经没有之前的戒备了,她安安静静的躺着,却没有睡意,她侧身看着容与的侧脸问道:“容与,你睡了吗?”
“嗯?”容与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简单的回应了她一下。
“我睡不着,我们聊聊天好不好?”这像是她的诉求。
她又道:“你不用每次都回答我,我说你听着就好了。”
容与终于说话,“公主请讲!”但他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凝华躺好,看着上方的壁板,“你说,人的一生到底是在追求什么?这是我在一本话本里看到的,里面讲着一位将军和一位世家小姐的故事,但他们终其一生都没能在一起。
我在来大夏之前,知知告诉我,不要背负太多,让自己活的太累了,反倒会让自己迷失,但我还想真的如同她所说的,我开始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了。”
容与闭着眼睛,但其实他在思考凝华所说的问题。
凝华又道:“我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是如何,我在大夏的结局是什么,但只知道我是大邺的公主,保护大邺的子民是我的责任。
皇室的公主生来便是锦衣玉食,可我们的婚姻从来都是不由自主,这是我享受荣华富贵需要付出的代价,当初要来大夏的时候,知知让我自私一点,她问了我一个问题。”
“她说,如果大夏与大邺开战的话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抉择?”凝华说着说着眼睛里就们蒙上了一层雾水。
一直假寐的容与,突然道:“那公主想到了吗?”
“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直至在来大夏的前几天我才想明白,如果有一天我的夫君要和大邺开战了,与我而言无论站在哪一边都是背叛,我的使命是为了千千万万的大邺子民免受战火。”
她叹了一口气后又道:“与我而言,如若真的走到了那一天,我可能不是以身殉国,就是以身殉夫了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想同容与说这些了,但好像就是突然之间涌上心头的。
她再次侧过脸去看容与,他好像睡着了,凝华看着他的面庞抿嘴苦笑一下,侧身面向里侧入睡了。
片刻后,容与睁开眼睛,原来她一个小姑娘竟想的这般多,这般长远。
其实凝华在入睡前一瞬,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所幸还好,我嫁的是你。”
容与侧头,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在想,让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如此坚强的信念到底是什么呢,难道只是因为自己的所需要承担的责任与使命吗?
那她的内心该有多疲惫,多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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