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秦安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踉跄几步,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地,眼中满是无助与绝望。
我也感觉双腿千斤重,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喻的悲痛如潮水般涌来,却只能强忍着,与秦安相互搀扶,一步步走向那扇通往生离死别的门。
手术室内,一片肃穆,莹莹静静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面色苍白如纸,生命之火已微弱至极。
秦安扑到她的身边,泪水如泉涌般滑落,他颤抖着声音呼唤着:“莹莹,求你醒醒,我不能没有你……”那声声呼唤,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不舍。
杜莹用尽最后的力气,勉强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却满载着深情与歉意:“老公,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我不该独自驾车外出……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杜莹的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的目光缓缓转向我,看了看我的身后,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她轻声问道:“嫂子……我哥呢?他是不是又被那个江柔绊住了脚步?”
我喉咙哽咽,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强忍悲痛,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安慰她:“莹莹,别胡思乱想,你哥他……他很快就到,你要坚持住……”
杜莹似乎看穿了我的谎言,她更加用力地握住我的手:“嫂子,我一直把你当我的亲姐姐一样。我哥他做错了事,如果你不能原谅他,我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我紧紧回握住她的手,哽咽道:“莹莹,你一定要坚强,你的人生还很长,还有很多美好等着你去体验……”
可我的话音未落,杜莹的手已缓缓松开,那双曾经充满生机的眼睛永远地合上了。
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只留下无尽的悲伤与不舍在空气中回荡。
4
医生轻轻地将我们扶起,随后缓缓地将莹莹身上那洁白的被子拉至她的面庞之上。
秦安此刻已近乎崩溃,泪水与哀嚎交织,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几度濒临晕厥的边缘。
护士准备将杜莹送冰冷的太平间,秦安步履蹒跚地紧随其后,他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无法接受莹莹已经离他而去的残酷事实。
我也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跌坐在手术室外的走廊上,周遭的嘈杂与喧嚣都与我无关。
过了许久,当我终于从那份深深的悲痛中抽离出一丝理智,我挣扎着站起身,准备去找秦安。
就在我迈出步伐的那一刻,迎面走来的,竟是杜澄。
杜澄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江柔,眼神中流露出我不曾见过的温柔与关怀。
看着杜澄搀扶着江柔的手,这一幕,如同锋利的刀刃,再次割裂了我本已伤痕累累的心。
我心中五味杂陈,愤怒、失望、不解……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杜澄的视线终于落在了我身上,他眼中的柔情瞬间被冷漠与厌恶所取代。
“叶曦,你怎么都追到这来了!”杜澄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与责备,“看看江柔,她的手都是因为你跑过来无端的恐吓而受的伤。”
我瞪视着他,心中的苦涩难以言表:“我追你们?可笑!我是因为莹莹的事才在这!”
“叶曦,你够了!你还敢提莹莹,你平白无故诅咒她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杜澄的脸色因愤怒而扭曲。
我冷笑以对,那笑中藏着无尽的悲凉与讽刺。
而一旁的江柔,依旧扮演着那楚楚可怜的角色,依偎在杜澄身旁,用她那柔弱声音说道:“阿澄,你别怪嫂子,她也是因为太在乎你了。都是我不好,让嫂子生气了……”
看着她那虚伪至极的模样,我的怒火如火山般喷涌而出,莹莹因她的耽误而逝的惨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再也无法遏制内心的愤怒。
我猛地抬起手臂,誓要给她一个教训,但还未触及她那虚伪的面容,便被杜澄一把抓住,狠狠地甩向一旁,我跌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疼痛与屈辱交织。
“叶曦,你简直疯了!江柔本就受伤,你竟还想伤害她!你何时变得如此恶毒!”杜澄的指责如同利剑,直刺我心。
正当我准备起身反击之际,一道身影如同疾风般掠过,一拳重重地击在了杜澄的脸上,将他击倒在地,脸上瞬间浮现出淤青与血迹。
那是秦安,此时他的脸上满是愤怒,瞪着杜澄的眼神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江柔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她扑向杜澄,声音尖锐而颤抖:“你!你是谁?凭什么打人!”
她的尖叫在空气中回荡,引来周围人群的纷纷侧目。
杜澄亦是满脸愕然,目光在秦安身上定格,难以置信地问道:“秦安,你这是做什么?发什么疯!”
秦安双眼圆睁,怒火中烧,他紧咬牙关,声音低沉而有力:“你还有脸问我?我和嫂子多次联系你,嫂子还亲自去找你,你为何置若罔闻,不来医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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