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们安静了,忧心忡忡的看着南松。
“我知道,我们大家都离不开这村子,离不开自己的家。但是,我总要出去看看,我也想去接触外面的世界。像书中的大侠那样,游走天下……”南松暗红色的瞳孔里,充满着向往。
“松哥,你也打算离开村子吗,离开大家吗?”有个小伙子不解的看着南松,似乎受到了背叛。
“哥,你不是说要一直陪着大家吗?你也要跟阿柳哥他们一样,离开村子吗?”
“小南岩有什么不好的,大家有什么不好的?”
“哥,我们大家都听你的话,你现在是老大,你走了,大家怎么办?”
“爹娘离开了,也没个音讯。木爷爷他们也死了,阿柳哥他们也离开了,连你也要这样,干脆,都离开算了……”
……
小伙子们纷纷不理解南松,都置气的跑开了。
南松眼含着泪,他快十九岁了,已经是成年人,他知道,自己不能像小时候那样,随便流眼泪。但南松越是这样憋泪看起来越是落寞。
秀妈放下手中的菜篮子,拉过南松,用手捋了捋南松额头前那黑红相间的头发。
“秀妈,是我错了吗?”南松红着眼问道。
“阿松,你没有错,弟弟们也没有错。只是他们还小,不理解你。我知道你的痛处。你以前是个小孩子,现在长大了,有这些想法,我很支持你。你可以去追求你想要的,但,你清楚,你究竟想要什么吗?”秀妈很温柔的说道。
南松恍惚间,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南松一下子没忍住,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秀妈用长茧子的手擦了擦南松的泪,南松没有躲避,他记得,当初秀妈初来村里的时候,手很细嫩,现如今,却长满了茧子。
“阿松,弟弟们那边,我会帮你好好沟通沟通。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究竟想要什么,要做什么。下山谁都可以,但是,一旦你迈出了这一步,你便没有了回头路。因为,小南岩永远都是小南岩,而你,恐怕到时候未必是你了。”秀妈继续说道。
“可是,可是,我舍不得大家。我离开了,对村里放不下心来。但是,但是……”
但是南松渴望外面的世界。他从很多书籍里,和大家对外面的描述中,愈发的想要揭开。可是南松心里却畏惧着天下。
“阿松,你先下去好好想一想,在做决定。你放心,你师傅和秀爹肯定也会支持你的。有我们在,你离开后还不放心吗?”
……
南松自从产生了想要下山的念头时,这种念头,便再也止不住,如洪水般。但因为对外面世界的恐惧,这股洪水,全堵在了南松心间,不得释放。
如秀妈所说,我究竟要做什么?想要什么?
南松再度陷入沉思。
……
“阿松,下山的道路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走出村子,其实一切都能解决。你如今有太多的束缚,把你捆在了村子里。你若不摆脱这些束缚,你只会越陷越深。你先学会迈出第一步吧,和习武一样,一步一步来……”王意酒开导着南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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