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和殿好久没有轻松的氛围了,富、王两人带着枢密院四位大佬全部到来。
看着赵顼手上王韶起草的秦凤路熙宁四年战事布局,六位高官都一致地抚须微笑,还相互对视点头不已。
赵顼放下札子笑着对众人说:“你们先说说意见吧。”
“陛下!老臣建议先将韩、郭两人的招讨使先去除吧,还是转为原来的安抚使。”富弼说道。
赵顼点头同意,富弼又试探性问道:“韩玉汝其实可以调回朝堂了吧?”众人听闻都点头表示同意。
哎!老毛病又犯了,韩缜在陕西路尚不足两年,大胜一场又开始担心形成地方势力,看来建议郭逵调任他处的建议很快也会来到。
“不!他们两人还是继续任职陕西路,夏国并未伤到筋骨,需要他们继续坐镇。”赵顼先将这种想法扼杀在萌芽状态。
“陛下,微臣建议将秦凤路脱离陕西四路,那秦凤路需要另置转运使,安抚使高遵裕、王韶直接由枢密院直属。”王安石提出一个拆分的办法。
“王丞相这个建议可以,你们建议什么人前往?”赵顼倒不是想分权的问题,而是秦凤路已经扩大,加上未来的拓地策略,陕西路已经变成庞然大物,还用现在的行政划分,必然造成沟通不畅。
“臣愿往!”吕公弼和吴充同时说道。赵顼的猜测是吕公弼现在在枢密院并不受赵顼重视,希望到地方去证明自己;而吴充自从转向变法派后,一心试图建功。
“吕卿年事已高,荒寒之地与发配何异?朕于心不忍;至于吴卿,你现在主理群牧司,哪能轻易离开?”赵顼只能如此回复。
“陛下顾及老臣的年龄,那我来接手吴枢密的群牧司改制,那吴枢密就能安心前往秦凤路了。”吕公弼表现得很坚决。
此时的赵顼感觉自己上当了,算上前面富、王两人关于韩缜郭逵的安排,怎么都有点谋其上取其中的意思?但这些安排好似都很合理,也许自己想多了,他们故意这样是让自己来作决定?
“准了,那吴卿你去秦凤路吧!”赵顼立刻做出决定。
文彦博开始说话了:“陛下,那现在该商议秦凤路的兵力布局了。”得到赵顼的示意后,文彦博继续说道。
“秦凤路原本兵力八万,经过裁撤后,现在禁军三万,厢军三千,蕃兵三万,除去各地镇守,明年能够出兵征服熙河的兵力已经捉襟见肘。”
“目前整体布局是,秦凤路原有地区镇守需兵力三万;珉、洮、巩州至少占据一万;未来宕州、迭州所需六千;渭源守军也不得低于六千;加上巡视兵力,五州之地合计需两万五兵力;加上禁军与蕃兵的军队制约需求,现在已经严重不足。更不用谈论明年的攻略了。”
文彦博说的都是实话,赵顼无奈问道:“你们枢密院什么建议。”
“可用韩缜、郭逵的建议!”文彦博回复道,众人都表示赞同。而赵顼看向杨文广问道:“老将军有何建议?”
“刘昌祚可为主将!”言简意赅,赵顼却体会其深意。杨文广作为武将在枢密院,可能是因为狄青的前车之鉴,基本上不对大事发表意见,平时只是重点关注武学院。
但对于武将的选取上,赵顼认为一直戍边陕西路的杨文广比朝堂上的所有人都有发言权,因此赵顼每到关键时候都会咨询他。
韩、郭两人目前的主要任务是防范和骚扰夏国,比如现在就跟夏国的结明爱一直在商议恢复榷场,这注定是一场长时间的谈判,因此两人精力有限。
比如韩、郭二人的建议,从陕西其余三路中抽调兵马支援秦风,这是可行的,关键在于选将,两人只是提议人员,并未作具体安排的建议。
赵顼不能全凭文官喜好来定,向杨文广咨询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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