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谦站在门外被乌巷拦住,乌巷听到里面吩咐,放山谦入内。
山谦匆匆几步走进去,神色有异,似有急事,可他明知故犯,坏了拱薇府的规矩。
张玹胤沉了脸,低声训斥,语气冷冽,“如此不懂规矩,是本首辅罚你罚得不够吗?”
山谦知他前几次擅作主张,违背主人心意,主人轻罚已是恩惠,忙跪下请罪,“主子,山谦自知有过,但今日乃主子大喜之日,若非事情紧急,属下万不敢扰。”
张玹胤一撩衣袍坐了下去,神色冷漠,“说。”
山谦抬头,目光掠过了元昭献,似有犹豫,难以启齿。
张玹胤眉心一蹙,连带空气也沉闷起来。
元昭献见状笑道:“玹胤,本宫先去会会宾客,你忙完了记得叫本宫。”
张玹胤扬唇,柔和了语气,眉目亦是温煦,“好,让乌巷跟着殿下,别走远。”
元昭献颔首离去,只在跨出大门前回眸,凤眸中闪过一瞬间的忧虑。
张玹胤目光扫过山谦,神色淡漠地命令:“起来说话。”
“多谢主子。”山谦起身,禀报道,“主子,北城军异动。”
张玹胤一听便明白个中转折,北城军隶属两州,看来是元执动用了兵符。
山谦垂首,“就在一个时辰前,元执调用北城军,包围皇城,另外,四王府中的暗卫大半被派进皇宫。”
张玹胤狐眸微眯,“元执这是要将计划提前,想要逼宫谋反,看来,他等不及了。”
山谦抬眸,“主子,宫里怕是出了什么事,属下恳请主子与殿下取消大婚。”
张玹胤摩挲着手中玉盏,眼底冷光闪烁。
“他想造反,本首辅助他一臂之力。”张玹胤语调森森,泛着凛冽寒气,“本首辅倒要看看,这皇位,他坐不坐得住。”
“可是主子,”山谦皱起眉头,“若局势无法掌控,属下唯恐您与殿下难以全身而退,还请主子三思。”
张玹胤冷笑,眉眼间满是俯视天下的倨傲,“区区一个元执,还不值得本首辅费如此大的功夫,你且将宫中的人撤出,按原计划行事。这皇宫,本首辅定要他有进无出。”
良谨立在山谦身后,听得眉心紧蹙,上前一步道:“山谦所言,不无道理,主子既要清剿反贼,又需保全自身安危,万全起见,请让属下等跟在您身边。”
张玹胤冷哼一声,不屑地横眉,“想要对付我,他们还嫩了点。你们的任务不是保护我,而是无论发生何事,都要确保殿下顺利登基。”张玹胤沉下声音,“月余筹谋,终要收网,眼下绝不可以出任何差池。”
山谦闻言,脸上忧虑更甚,似有千斤重石压心。然他心中明了,自家主子的决定,非他能左右。唯有将一缕无奈藏于眼底,向山谦使了个眼色。
山谦见此,无奈叹息,双手合抱一揖,“属下这就去安排。”言罢,便转身离去。
张玹胤待山谦退出后,目光转向良谨,问道:“八王爷到了没,请他来书房见我。”
良谨回道:“尚未至,属下这就去请。”
张玹胤嘱咐道:“务必小心行事,切记避人耳目。眼下我们与八王爷的关系还不能暴露。”
“属下明白。”良谨应诺,随即退去。
张玹胤负手立于窗前,目光投向窗外,窗外大雪已止,想必不久就要天晴。只不知,这场雪霁之后,笼罩在昭元城上空的阴霾是否也能随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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