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被禁足在家的大哥,还有即将奔赴燕州,前途未卜,蔺锦山的心情也不禁悲哀起来。
他后悔了,他是真的有些后悔没有听好友的劝说,非要去招惹萧寒,如今闹得这幅下场当真是活该。
“屯屯屯......”
蔺锦山拿过酒壶,没有往精致的瓷杯里面倒酒,而是对着壶嘴牛饮起来。
崔子元也被好友的豪迈感染,解开酒坛,往自己的壶里也倒满酒水,同样牛饮起来。
“锦山,为兄今日才看到的你的不凡,还真是看透了世事,才会平淡对之,如有一壶浊酒,与好友对饮,用明月下酒,以高山佐菜,痛快!”
然而回应崔子元的不是好友的应和,而是一阵痛彻心扉的哀嚎。
“呜呜呜......子元,是我有眼无珠,没有听你的劝说,非要去招惹萧寒,如今好了,明日我也要随着朝廷的队伍去燕州了。”
“我不想离开上京,更不想去苦寒的燕州,可是父亲已经安排好了,让我去燕州做一个小吏,我心里苦啊,你刚才听到的这首词,是萧寒与我和大哥打赌作的。”
崔子元闻言一惊。
萧寒的可怕他可是深有体会,原本好好的接风宴就是因为他,师公才大发雷霆,甚至失态地摔了杯盘。
没想到自己千叮咛万嘱咐,蔺锦山还是去招惹萧寒,只能说这家伙无知者无畏。
“锦山,你放心,我这次托父亲给萧寒写了一封信,到了燕州他会照应一二,到时候你来投奔我即可。”
“不用了,我娘已经帮我说过情,不出意外我们应该会被分配到同一个衙门。”
二人本是至交好友,现在更是要一同远赴燕州,心情更近了几分。
很快两壶酒就下了肚子,眼神也有些迷离起来。
刘师师做好谱子,抱起琵琶从里间出来,开始为二人吟唱起定风波。
她的声音婉转动听,犹如百灵鸟一样悦耳,只是这首词听到蔺锦山的耳中如同催命符。
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傍晚与萧寒相遇的场景。
打赌、作诗、被踹下水塘,想到此,蔺锦山眼角再次不争气地流下泪水,想到即将离开上京这个温柔乡,他心里懊悔不已。
刘师师看到两位才子这般动情,也是心有所感,腰身挺得笔直,手中琵琶拨动得愈发快速,铮铮之音传来,让蔺锦山二人忍不住抱头痛哭。
一曲作罢刘师师似乎来了兴致,再次为二人演唱其他曲子。
先是鹊桥仙,再是长亭,到了最后还是蔺锦山听不下去了开始哀求道:“师师姑娘,你能不能不要再唱那人的词了,我听着害怕。”
刘诗诗没听得清蔺锦山的醉话,依然继续演奏。
好在隔壁小院传来的异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让她停下了弹唱。
“萧公子,你不要啊,喜扇只是卖艺不卖身,您放过小女子吧。”
“卖艺不卖身,你少在老子这里装清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和蔺锦城睡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怎么做了婊子还想要立牌坊,蔺锦城睡得成,我箫遗直就睡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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