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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段寻偏偏说出了这句话，段虔捂住眼睛，始终不愿意相信段寻就这么变了。他们本该是一起生活的，他本来是要一直护着段寻的，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他不想要改变。“十秒。”海空下最后通牒，“十秒后，我会让他断气。”段虔痛苦地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向海空特意给他留出来的通道，时间越来越快，他走到段寻身边一把拉起他。抱在怀里的那一刹那，段虔又一次觉得，他拥抱了全世界。段寻愣了愣，这个怀抱并不熟悉，但他本能的想挣脱。段虔在数字落下的最后一刻，轻摸段寻的墨发，单手捧着他的脸，和他抵着头说：“不能同生，我们就同死。”沉默是现在最好的解释段寻费劲地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对准段虔的额头，缓缓往后推。他无奈地说：“我没打算完全不挣扎的死亡。”“还有。”段寻哭笑不得，“段虔，你也太煽情了。”贴着手臂的毒针被段寻用全部的精神力裹挟，趁着刚才海空设有的通道一穿而过，对准海空小腿。段寻准备赌一次海空发现不了毒针的存在。就在这时，海空忽然加大了精神力压制，段寻控制的毒针失控的扭曲了半瞬，又被他愣生生地再次掌控，嘴边再次吐出鲜血。他的精神力正在大量流失，幸好他们周身有段虔的精神力撑着，不说多，几秒也够了。眼看毒针要进去，段寻的眼神隐隐发亮，但他却亲眼看到毒针停留在海空的裤子边，最后被一股精神力给吞噬。段寻颤抖着脱力的身体，刚才那不是海空的精神力，他拧着眉看向了海空的身后。司仞衣着整齐地走出来，上前扶住海空的腰，轻声温柔道：“我来收拾他们。”海空轻呵，没去在意司仞一眼：“你是想放了他们。”“不算是。”司仞抬起胳膊揉了揉海空的头发，隐约间还能看到他手腕处的红痕，“我看到了赤黑的死亡。”海空沉默了几秒后，推开司仞的搂抱，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什么也没讲，转身离开，带走的还有他压制感十足的精神力。赤黑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清理者也会被现在虫族的首领忌惮，只要他们中有任何一个人死亡，虫族那边就会给他们亲自送一个人。与其被人监视，不如继续用赤黑，至少赤黑是他亲自挑选身世干净的人。司仞看着海空的背影眼眸闪动，在人消失在走廊拐角处，他无声用精神力挡住段虔背着段寻出去的路，声音变得冷淡：“放下他，我不会让他死。”段虔不愿意，好不容易段寻到了他手里，他怎么也不想再次放手。而且这么好的机会，下次再遇到，并不一定好逃脱。“不是时候。”司仞手指一动，把俩人分开。他强制把段虔钉在墙上，单手拎起掉在地上快昏迷了的段寻，快速往外走。赶得时间正好，司仞用精神力挡住了顾戎的手中刀。顾戎在看清楚司仞手底下浑身是血的段寻后，眼睛里瞬间爬满了的红血丝，脑袋上青筋爆了出来。抓住赤黑的头发，手指放在赤黑的眼珠子上，他怒吼：“把段寻放了。”一声过后，惊了在场所有的人。虫族的人面露喜色，知道今天这场面，他们差不多要赢了。贺琼宇狠狠皱起眉，他退后几步护在动物们的前方，眉心一跳动，他又低头发了几条消息。司仞没理会顾戎的威胁，径直走向对战的中间位置，在这期间，谁也没敢说话。“滴答”这是从段寻身上流下来而落在地上的血，染红了一路。顾戎的指尖轻轻抖动，他不敢想段寻经历了什么，才导致了这么重的伤。“换人。”司仞用下巴点了点赤黑。顾戎收回手指，脸上绷得很紧：“好。”他拽住赤黑上前，两个人紧盯着彼此的动作，以防止对方耍手段。段寻这会儿正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他似乎听到了顾戎的声音，他嘴巴微动，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紧接着，他感受到他被抛在空中，落在地上的那一刻他被一个熟悉的身体抱在怀里，那人太笨手笨脚，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用力抱他。段寻被喉咙里的血呛到，他睁开被淋了满脸的血张了张嘴，无声说：“顾戎。”顾戎压根顾及不上他们现在的处境，只恨不得马上带着段寻离开。帝国和虫族的战争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些全都没有段寻重要！段寻这次用力咳嗽了几次，终于发出了声音，他轻轻触碰顾戎的脸，没忍住又捏了一把：“你哭什么？我只是精神力用完，吐了几口血，快给我营养液，让我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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