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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灵避开拿柳条洒水的人，撑着下颌掩饰地看向甄明珠，示意她将头纱拿开让她再看一眼。“大人不怕？”甄明珠疑惑地问。褚灵只好眼神示意，她要重新看得清楚些。甄明珠只好再次掀开头纱。褚灵凝眸望去，正要开口之时，傅轻玉忽然站了过来，拉着她往后一避，“大人，挡着路了。”“好。”褚灵说罢，低声道：“留下。”“留下？”傅轻玉偏头看她。“我说我要留下，对，留下。”褚灵望着前面的甄明珠认真地道。很快柳条撒完水，马原生朝着几人微一点头，便继续让丧仪队伍缓缓往前走去，甄明珠立刻就要跟上。鬼夫子劝下，“跟着大人可以去任何地方。”甄明珠脚步一停，眷恋地看着前面的身影，又忍不住想多留片刻，于是便应声，停了下来。待送葬的队伍走了之后，赶牛车的老汉眼眶泛红地道谢，“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褚灵将老汉扶起来，“老人家，刚刚牛儿往前冲是为什么，你可看到了？”傅轻玉也有些好奇，“大人还说有红色的布，我却没有看到，难道是有人故意引牛发怒？”老汉茫然道，“没瞧见红色的布，只有个小娃儿在对面晃着棍子。”褚灵奇怪地往对面走了一步，然后脚一停，低头看去，脚下有一颗石子。傅轻玉也走了过来，“有人朝着牛丢石子激怒了牛？我来这常州一段时间，并未听说过马夫子跟人有什么龃龉啊。”甄明珠也走了过来，急急道，“甄家也没有。”“那小孩子丢的？”老汉通红着眼问，“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小男娃闹着玩儿呢。”“小男娃你眼熟吗？”褚灵问。老汉摇了摇头。“多大年纪？”傅轻玉问，“说不定能找出来问一问。”老汉比划着，“就这么高，在对面晃着棍子棍子也丢在那儿了。”褚灵弯腰捡起石子，又走过去捡起一节树枝望着老汉问，“这个？”老汉点头。褚灵直接扔了树枝，“不是树枝，这一短节的没有用，问题还是在石子上面。”说罢便反手收起石子，从傅轻玉那儿拿过零嘴，“我回府衙了。”傅轻玉见被送的那一包也被要了回去，不禁哑然失笑，微一摇头之后正准备离开，忽然见有一身穿孝衣的男子奔了回来，直冲褚灵。“褚大人！”傅轻玉当即喊了一声。褚灵回过头来，那男子紧张惊慌地望着褚灵，喘着气，“褚大人，若是，若是抬棺材的木架忽然断了，又该怎么办？”甄明珠不禁着急道，“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留下了？”“棺材可曾倾倒？”褚灵问。男子面色难看地点了点头。褚灵也瞬间变了面色，“糟了，此事不妙”“怎，怎么办大人？”男子急急问道。“既然棺材已经出了府门，回去是肯定不能了，只能找个暂时停放的地方，找身前最熟悉的人守灵三天，再重新起棺。”褚灵道。“我知道有个地方。”傅轻玉道，“那附近有个废弃屋子，简单清扫一下，应该能用。”男子立刻拱手道：“多谢。”说罢，便赶紧跑了。褚灵笑眯眯地递过去一包零嘴，“傅公子，那废弃屋子在哪儿？”还真巧问到了地方后，褚灵便挥手道别，回了府衙。甄明珠羞赧道：“我最亲近之人便是他”不过一想到马原生要为她再守灵三日，她又有些舍不得。褚灵喊来了小花，将零嘴递过去，摸摸她的头道：“拿去分了吧。”“是，大人！”小花开心地喊了一声，抱着一堆零嘴道，“大人，我原话说给他听了，后面准备给他喂粥的时候，发现他好像晕过去了。”“不用管他，死不了。”褚灵随意道。“嗯！”小花点头，也不再管了，抱着零嘴就走了。褚灵将甄明珠带到了自己住的院子里，站在石桌旁请她坐下，“甄小姐，你父母是如何认识马原生的，你又与他是何时见面的？”“秀才放榜那日”甄明珠垂眸，羞涩一笑，“爹一眼瞧中了他。”“一开始马原生应该是不愿做赘婿的吧。”褚灵直接道。甄明珠倏地抬头，一副受到伤害的模样，猛地掀起了轻纱，急急解释，“哪有男子愿意做赘婿的，我理解他。”“然后，为何又同意了？”褚灵问。甄明珠轻咬下唇，“他娘病了，没有钱医治，他去借钱，结果定了亲的那家人要悔婚，将女子另嫁旁人，我爹找到他，借给他钱去看病，也不要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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