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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第1页）

太近了，她们靠得太近了。

不行，她不是个干净的女人，她不能，她不配。

想到此，顾若清倏然起身，避开程斯言的逼近，&ldo;你疯了吧。&rdo;她连对视都不敢。

程斯言不意外她的反应，只是淡定地站直身子，笑问：&ldo;我知道让你接受很难，给我点时间，给自己点时间，行吗？&rdo;

&ldo;程斯言，这是我办公室，麻烦你注意说话措辞，请你走吧。&rdo;连接话，顾若清都没有勇气，她甚至不知道两人这么独处下去，会发生什么？

未知的可怕，在她心里上演，她从没有因为别人的露骨的表达而方寸大乱，她更加没有听到这句话后，会夹杂丝丝喜悦。

可是，为什么？程斯言一个已婚直女说想跟自己在一起？她疯了吗？

&ldo;若清，我没想逼你，只是觉得应该让你知道我的意图和想法，如果没有偏爱我不会一次次主动找你，我知道你不讨厌我，你只是在逃避不想面对而已，如果你能试不逃避，相信我，我们会有未来的。&rdo;

&ldo;程斯言，你清醒点吧，你多大岁数了，41了吧，说这种话不觉得搞笑吗？&rdo;

程斯言褪去玩味的笑意，变得严肃认真，她上前一小步，没再靠近，只是凝望顾若清，略有苦涩地说：&ldo;可笑吗？我只觉得自己顿悟得太晚了，到四十多岁才慢慢意识到喜欢一个人。&rdo;

顾若清双眼紧闭，无奈地说：&ldo;你别说了，别说了。&rdo;她听不了这种话，尤其从程斯言口中说出来，&ldo;你一个已婚女说这话合适吗？&rdo;

&ldo;你一直强调我年纪大已婚，你到底介怀的是我的年纪还是婚姻？年纪，我们就差两岁而已，要说婚姻如果你介意的是这个&rdo;

&ldo;你婚姻怎么样跟我无关，我也没兴趣。&rdo;这好似一个刺，顾若清提及便会觉得不适，甚至膈应得慌，想到凌为详威胁自己的嘴脸，想到程斯言跟他夫妻这么多年，她就恶心连同这份所谓的喜欢一样，令人作呕。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这种心情。

她连程斯言的话都不想听完。

&ldo;你走吧，这种话以后也不用说了，我没跟谁在一起的打算，对你也没什么特别的。&rdo;顾若清狠心地下逐客令，她似乎习惯这样，用最大的冷漠，逼退最关心自己的人。

&ldo;你用冷漠狠心的话，有时候逼退的不是别人，而是在伤害自己。&rdo;

&ldo;我不用你管，我再说一次，我不打算跟任何人在一起，跟你就更加不可能，请你以后别再纠缠我了，我谢谢你好吗？&rdo;顾若清躲无可躲，她已经退到了窗边，她真怕程斯言还会上前，她怕自己会失去拒绝的力气。

&ldo;好好好，你别这样。&rdo;程斯言见她有些激动，怕适得其反，慢慢后退：&ldo;我说过不会逼你，但是我也不会就这么放弃。&rdo;

她生平第一次对别人心生牵挂，还是女人。她或许不懂得表达情感，也不知如何处理才妥当。

确实，她的离婚证还没到手，说这些为时过早了。顾若清的心理障碍跨不过，她也永远没有机会，或许是自己逼得紧了，是不是该给她点空间和时间？

想到此，程斯言深深呼出一口气，涩然一笑：&ldo;那我先走了，你别加班太晚。&rdo;

程斯言是退走的，她眼睛一动不动地盯顾若清，可惜没能等到顾若清的一个抬眸，哪怕细微的反应。

&ldo;哎&rdo;

留下一声叹息后，办公室又恢复了平静，只有会议室时不时传来的嬉笑声，顾若清紧绷的神经缓缓松下。

她失魂落魄地坐回办公椅，望桌上未吃完的粥，鼻间蓦地发酸。

她可悲的人生在光彩夺目的程斯言跟前，像个笑话。

顾若清从未比此刻更加自惭形秽。

她应该像以前一样，扼杀在萌芽期，斩断牵绊不是吗？

果决一点，绝情一点，能有多难呢？

她或许曾经对谁有过好感，可好感的火苗没能窜起，就会被掐灭。

这次呢，为什么发现时，已经烧得这么旺了？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

顾若清双手撑额头，食欲全无，不知缓了多久，她才慢慢恢复平静。

她将程斯言送来的晚餐搁到一边，准备投身工作。

&ldo;若清，大吃差不多了，要开始吗？&rdo;季茗敲门进来，顾若清顿了顿，看向季茗，无力地说：&ldo;都下班吧，今天的会不开了。&rdo;

她没有心情。

&ldo;嗯？你，没事吧？&rdo;

顾若清摇头，&ldo;没事。&rdo;

她没事，她只是有点难受。

&ldo;真没事？&rdo;季茗担忧地问，顾若清依然摇头。

或许和程斯言有关，季茗没有多问，也没有去八卦程斯言，两个人的事应该由她们自己面对解决。

她遣散了大，逗留了一会，又走到办公室门口，发现顾若清正伏案写东西，看似认真，可脸色却铁青。

&ldo;若&rdo;季茗刚想开口，只见顾若清突然烦躁地将钢笔往地上摔去，砸到了书柜，发出哐当一声。

季茗愣住。

顾若清又将桌上的手稿全部撕烂，走到柜子边拿出酒，开始自斟自饮。

从没见她这样过，季茗感觉到她的心乱了，连开会工作都受到了影响，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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