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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ldo;所以你就是用了这个人去要挟洺洺和若清姐，你帮了这个人渣留了这么多年，就为了今天？&rdo;凌陌人都傻了，这是怎样的心机和城府才能干得出这样的事，她早年以为爸爸是个深谋远虑的人，没想到手段会这么卑劣。

&ldo;爸爸只是为了留条后路，他现在跟着我一个朋友做事，老老实实，如果不是你不知收敛，事情不至于这样。还是那句话，跟季茗断了，我保证谁都相安无事，我还让朋友把季华明送进监狱。&rdo;

凌陌哑然失笑，大失所望地后退几步，&ldo;爸爸，你真是挺卑鄙的。&rdo;

凌为详面色一沉，强压怒意，&ldo;你说什么？&rdo;

&ldo;身为国家干部，担任教育部门的领导，你干得出这事对得起你吃的这行饭吗，你简直卑鄙龌龊&rdo;

凌为详紧握的拳头，止不住颤抖，双眼透着血红，愤怒直冲脑门，伸手就一巴掌。

凌陌毫无防备，被凌为详打得往桌旁倒去，头撞在了桌角。

&ldo;陌陌！&rdo;程斯言一把拉开他，扶起凌陌，对凌为详破口大骂：&ldo;你个老疯子，要疯给我出去疯，别在我这发神经。&rdo;

凌为详愣在原地，望着自己的手，呆傻了。

凌陌额角的血顺着眼睛流在了脸上，像落了血泪，触目惊心。

只是她眼中的倔强和失望更甚，口中虚弱地喃喃：&ldo;爸&rdo;

话音未落，她就倒在了程斯言怀里。

&ldo;陌陌，陌陌！&rdo;程斯言忙轻拍她的脸。

可凌陌已经不省人事，无法回应。

救护车的呼啸划破长空，为宁静的黑夜撕开了一道口子，吞没了最后那点温情。

那边闹得天崩地裂，这边淡定地办理转学。

开学前几天，季茗已经看好另一家幼儿园，只是学校要求出具天明幼儿园转学同意书才能接收。

她只得亲自去趟学校。

原以为会遇到凌陌，遭到阻拦，没想到接待她的是张雯。

&ldo;雯雯老师，麻烦你请园长签个字吧，我们家已经决定转学了。&rdo;季茗站在那间熟悉的办公室，余光总会瞟向凌陌的办公桌，少了她，整个学校都冷清了不少。

张雯望着桌上的文件，表情凝重，&ldo;季茗，其实我知道你和陌陌的故事。&rdo;

季茗没有反应，脸上毫无波澜。

&ldo;你真不用为了躲她而转学。&rdo;

&ldo;这是我的私事，还请你不要多问。&rdo;季茗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来这里，她累了，不想再纠缠下去，只想安安静静地带着孩子，陪着家人。

&ldo;她辞职了，你可以考虑不转学。&rdo;张雯说着把电脑屏幕对着季茗，上面正是园里的内部邮件通知，凌陌已经提出辞职，园长也已同意，小1班的班主任将由张雯担任。

季茗脸色骤变，她弯腰看向屏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ldo;她真的辞职了。&rdo;她以为凌陌只是说说而已。

&ldo;凌局长亲自来的电话。&rdo;张雯语气尽是无奈：&ldo;真是没想到，共事这么久，全幼儿园上下都没人知道她的爸爸是凌局长。&rdo;

谁能想到凌陌会低调到这个地步，放着副局长的背景不用，干着平平无奇的幼师，一步一步地努力，用自己的才华和责任征服园长和家长。

季茗捂住心脏，心里隐隐作痛：&ldo;辞职也是她自己的选择。&rdo;

&ldo;她大可以自己来辞职，为什么会通过凌局长？是为你还是被强迫，季茗，你确定不要去关心关心？&rdo;

季茗咬咬牙，漠然回答：&ldo;与我无关。&rdo;

季茗的冷漠让张雯失望，她涩然一笑：&ldo;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等你八年。&rdo;她站起身，拿出凌四季档案资料，说：&ldo;四季很聪明，我希望你再郑重考虑两天，如果你还是坚持，这份文件我会请园长签好再通知你来取。&rdo;

&ldo;谢谢。&rdo;

&ldo;我不是为你，我为四季，也为陌陌。&rdo;

季茗似乎还是群里那位高冷的家长，看起来不近人情，冷对世事。

只有她自己知道，做出这个决定有多难，有多痛。

走出学校大门，阴沉的天空，飘来毛毛细雨，如丝如线。倒春寒的寒冷，悄然藏在了雨里风中，让季茗冷不丁地发抖。

没走几步，她就接到了班长电话，杨老师去世了。

她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哭都哭不出来。

季茗望着手机，点开凌陌的号码，想打没有勇气。

太难过了。

这个噩耗让她沉痛，让她想躲进凌陌的怀里痛哭流泪，她还想和凌陌一起去杨老师的葬礼，想去感谢那位为她们化解误会的恩师。

可是，她辜负了杨老师的用心良苦，有负她的善解人意。

她和凌陌最终还是没能走到一起。

想到这些，季茗的眼泪，决堤而出。她蹲在树下，无助地抱着自己，闷声落泪。

杨老师的离世成了她永远的遗憾，上次见面后总想着再去探望，后面拖了一天又一天，才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季茗带着悔憾参加了出殡，也见到了上次那几位老同学，每个人素衣白花，神情肃穆。现场画圈相叠，却都是丧礼的沉重色。

各界都有学生代表参加，季茗身穿黑色休闲西装，淹没在黑压压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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