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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程斯言自问阅人无数，有识人之能，跟凌为详相互尊重，从不干涉。但今天，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很陌生，陌生到让人害怕。

他的目光平和慈祥，微笑道：&ldo;陌陌做好了蛋糕，打完电话就进来吧。&rdo;

似乎风平浪静，没有特别。

程斯言点头，拉门进入。

&ldo;斯言姐，过来先许个愿。&rdo;凌陌这句&ldo;姐&rdo;脱口而出，凌为详笑容僵了僵，说道：&ldo;没大没小的，叫斯言姐姐合适吗？&rdo;

凌陌不以为然：&ldo;我看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小时候不就这么叫她吗？&rdo;

&ldo;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是现在，辈分在这，哪里能随意变换的？&rdo;

程斯言笑笑：&ldo;叫什么都可以，我无所谓。&rdo;

&ldo;你也别无所谓，一个家里辈分错乱，成何体统。&rdo;凌为详和程斯言须维持夫妻和睦，多年来的天枰不能倾斜，凌陌不知道夫妻二人的相处方式，他也不能让女儿觉得父亲为了前途娶了个名义上的老婆。

让他颜面无存的事，必须扼杀。

凌陌和程斯言相视一看，扫兴地摇摇头。

樱花主题蛋糕，粉色的奶油如花瓣点缀着，充满春天梦幻的色彩。

这是凌陌的杰作，她插上18岁形状的蜡烛，故意说道：&ldo;今天是斯言姐生日，弄那么老气干嘛，姐总比后妈好听，对吧。&rdo;

&ldo;后妈也是妈，没让你叫妈已是让步，姐姐什么的不许叫就是不许。&rdo;凌为详突然上纲上线，凌陌本就对他有意见，再想到季茗对自己的态度，想到自己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顶嘴：&ldo;现在家里又没有外人，你也不在单位，何必要用命令语气跟家里人说话，你怕不是当领导当上瘾了。&rdo;

&ldo;你&rdo;凌为详气到无语，程斯言忙伸出手，把两人距离拉开：&ldo;二位，给我这个寿星一点面子ok？我正打算许愿呢，中午的生日是应酬局，现在才是自己的时间，你们不会剥夺我一年中最大的特权时刻吧？&rdo;

父女俩的间隙，如古城墙上的裂纹，经过日月星河，风雨摧残，终生出难以愈合的裂痕。

悄然而起的硝烟被程斯言覆灭，她象征性地开始许愿。

&ldo;我没什么愿望，就希望这父女俩啊能够敞开心扉，坦诚相对，早日消除隔阂。&rdo;

不知她是故意为之，还是好心劝诫，有意提及&ldo;坦诚相对&rdo;四个字。

凌为详默然不语，凌陌没好气地说：&ldo;愿望说出来怎么还会灵。&rdo;

&ldo;愿望不说出来，你们当我透明人呢，说吵就吵。&rdo;程斯言说着吹了一口蜡烛，她的话是在内涵凌为详，不知他能否t其中之意。

&ldo;你说话别含沙射影的，我跟我爸什么时候没有坦诚相待了？&rdo;

&ldo;有没有你心里清楚。&rdo;

两人一唱一和，假装拌嘴演双簧。句句投射凌为详，他不傻，只是不露喜怒。

&ldo;好了，好日子不要吵架，吃蛋糕吧。&rdo;他笑脸盈盈，变得平易近人，情绪切换自如。

老干部的慈眉善目，让人无法把他和那些过分的行为联想到一起。

三人各有心思，好好的吃蛋糕，弄得像默哀，凌陌寻思着今天出柜，程斯言满脑子都是私家侦探的汇报内容，凌为详深藏不露，看不出任何异常。

&ldo;过两天我去一趟海西，盘了一家客栈。&rdo;程斯言边吃蛋糕边说，既然都不开话匣子，她来开好了。

凌为详抬眸，眼中闪过一丝讶异：&ldo;盘什么店？事业做这么大了还要去外地盘店？&rdo;

&ldo;这不春节去玩结识了开客栈的柳老板嘛，她说那边有家客栈要转让问我有没有兴趣投资，她自己资金有限，我还挺喜欢那里，打算买下来度假用。&rdo;

&ldo;哪家？隔壁的？&rdo;凌陌故意问。

&ldo;一叶清舟，不远吧，听说那边老板要离开海西。&rdo;

&ldo;真是可惜，不知道遇到什么事了要放弃那么好的地方，那边可是人杰地灵，隐世避居的好地方。&rdo;

&ldo;是啊，好地方不能拱手让人，反正也没多少钱，买就买了。&rdo;

怒火的种子在心里一旦埋下，总会燃起，凌为详一忍再忍她俩的话里有话，到现在还是这样。

他丢下手中蛋糕，冷着脸说：&ldo;我一直都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和和睦睦，现在看起来你们并不想这样。&rdo;

终于逼出了他的心里话。

凌陌偷偷扬起嘴角，看向程斯言。

&ldo;详叔，你这句话就言重了，我跟陌陌的对话没有拆家意思吧？&rdo;

&ldo;爸爸应该是心里对我有所不满吧。&rdo;

&ldo;哼，我做事光明磊落，在仕途上遇到过那么多困难险阻都不怕，还怕你们查我质问我？&rdo;他掌控一切，就连程斯言找司机，找私家侦探也都一清二楚，只是不想点破。

如果不是凌陌和程斯言你一言我一语，他真的不想在今天撕破脸。

&ldo;呵，爸爸支开我们去找别人麻烦，叫光明磊落？&rdo;凌陌至今都不敢相信，也无法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ldo;是你荒诞在前，还嫌不够丢脸是不是？天天赖在一个已婚女人家里，抵死纠缠，图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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