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体型矫健的猎鹰划破虚空落在沈宥豫的肩膀上,迅疾的眼炯炯有神。它的爪子上绑着一块令牌,飞出去时令牌旁边还有沈宥豫的手书,现在已经不见了。
看东大营的士兵过来,就知道手书被东大营的将军取走了。
沈宥豫鼓励地摸摸猎鹰脖子,他敏锐地注意到方李两家人的紧张,心中一动,他喊道:“沈其。”
沈其上前,“在。”
“你就在此地配合东大营的人善后。”
沈其,“喏。”
沈宥豫看向方奎,姿态是谦虚的,“方叔,我们可以先走,此地交给沈其处理就好。不过,我建议待在原地,有东大营的将士保护,更加安全。”
方奎收起沾着鲜血的长剑说:“我们走。”
沈宥豫点点头,没有阻止。
方奎四人的战斗力比他想象的要高得多,地上倒下的可有不少江湖上叫得出名号的高手。暗地里目光一点也没有少,不少人审时度势,没有出来给地上添一具不知死活的肉体。
李叔甩着缰绳,双臂肌肉酸痛,缰绳差点儿脱手,无奈苦笑,“老了老了,不服老不行。”
方奎揉着手腕,同样露出英雄迟暮的无奈,“年轻的时候,三天三夜急行军,顶着风雪深入草原腹地,一声累都没有喊过。”
“我记得十八岁那年,大冬天的芦苇荡里我藏了两个时辰,水在下巴底下结了冰……出水后,两大碗烧刀子灌进肚,倒头就睡,第二天就好了。”李叔摸摸鼻子,就刚刚敞着怀打架,两管鼻子竟然堵了一个,喉咙里痒兮兮,甚至想打喷嚏。
“年轻时候就这些杂碎,都不值得我动手。”
方奎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现在握剑的手抖了。”
“你的剑速度慢了。”
“你的拳头力道小了。”
两个人齐齐叹气。
刚刚干翻大几十个武林高手的两个中年男人神态中流露出沧桑。
方奎学的是干脆利落的杀人功夫,是统帅千军万马的本事;李叔是实战中学到的搏斗技巧,是潜藏隐匿行踪的办法。
他们都不是近身搏斗的行家里手。
沈宥豫在一边听着,表情真是千变万化,非常精彩,最后直接就从复杂变成了木然,甚至觉得身上有点疼,他……会不会被打啊?
马车里传来了方年年的声音,“爹,我的那个做油墩子的大婶约好的,现在怎么办?”
“过去看看。”方奎说,“既然允了别人,就要信守承诺。”
李叔吁吁两声,指挥着马调转了方向。
马车里,方年年查看着娘亲身上的伤势,还好还好,阿娘是远程辅助的,没有受皮外伤,就是很长时间没有用武器了,时间长了手臂肌肉难免有些酸痛。
“没事,都是皮外伤。”
李婶指着自家姑娘,“不准哭,你一哭我就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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