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头如捣蒜,在对着李泰连声道谢了之后,他缓缓爬到一旁盘膝坐下,动手撕下囚服的一角,将其铺在腿上,咬破手指开始用鲜血写起了自己的认罪书。
“袁天罡。”
李泰神念一动,隔空对着袁天罡传音道:“派人去将苏婉带过来。”
“是!”
袁天罡没有多问任何一句,直接让牢头派一个狱卒去苏府,将苏婉给请过来。
半个时辰之后,当李承乾将写得满满当当的血书交给了李泰时,袁天罡带着一脸焦急的苏婉出现在了天牢门前。
“殿下!!”
苏婉看着披头散发、狼狈不已的李承乾,瞬间就心疼得流下了泪来,直接扑进了牢狱之中,颤声泣呼道:“您怎么伤成这样了?怎么受了这么多伤……”
“婉儿。”
李承乾也是眼泪涟涟,紧紧将苏婉搂在怀中,脸上写满了愧疚之意。
“我们出去等吧。”
李泰随手将李承乾刚刚写的血书交给了袁天罡,看着牢中紧紧拥抱的夫妻二人,淡淡道:“给他们俩最后留一点自己的空间吧。”
“嗯。”
袁天罡微微颔首,与李泰一同离开。
“喂?魏王!那啥……咳咳……本王这么多年抢了那么多的女人养在王府,这时候难道就没有一个想要来看看本王吗?”
汉王李元昌躺在牢里,有气无力地哼哼着。
李泰无语地瞥了一眼这个不着调的奇葩王叔,冷冷道:“没有。”
“居然一个挂念本王的没有……”
李元昌没好气嘀咕道:“一帮没良心的!充了官妓也好!全都给你们送去教坊司去!”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俏脸之上泪痕还没有干的苏婉低着头从牢房之中走了出来。
“魏王殿下,官人他,他请您过去。”
苏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抽泣着对李泰道。
“咻!”
李泰身形一晃,便是化作了一道残影,来到了李承乾的面前。
“如今你也算是夙愿已了。”
李泰看着闭目不语的李承乾,开口道:“没有遗憾了吧?”
“算是吧……”
李承乾缓缓睁开眼睛,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李泰。
看着他的眼神,李泰微微有些恍惚。
以往他们兄弟见面,李承乾的目光中总是充斥着嫉妒、愤怒、敌意。
很多年了,李承乾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用这种纯和平静的眼神看着他了。
“四弟,大哥能最后求你一件事吗?”
李承乾平静地对着李泰道。
“说。”
李泰扬了扬下巴。
“你杀了我吧。”
李承乾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期盼。
“嗯?”
李泰的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道:“父皇还没有下旨判决,这不合规矩。”
“四弟,我是个糊涂的不孝子,可总归是父皇与母后的第一个孩子,我纵然有滔天大罪,可你让父皇亲自下旨处死我,他难道不会心如刀割吗?”
李承乾诚声道:“我已经又写了一封血书,让婉儿在我死后交给父皇,表达了我自己求死的决心,你就让我临死前最后尽孝一次吧,我不能再让父皇伤心了。”
李泰紧了紧拳头。
“四弟,虽然我不算是个好的对手,或许你也根本从来都没有把我给放在眼里。”
李承乾苦笑了一声,再次开口道:“可咱们斗了这么多年,最后,就让我有尊严的死在你全力的最强一招之下吧,好吗?”
李泰看着李承乾,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算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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