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一脸沉静的走进来,面带愁容,以往经常挂在她脸上的娇媚笑容没有一丝显现,看来她要禀告的事情的确很严重,“云溪给城主请安。”
“起来说话。”风冥修没有抬眼看堂下,不耐烦的厉声道。
“此事毕竟和初雪有关,云溪觉得城主应该知道,希望城主不要误会云溪是想在背后进谗言。”见了城主的不耐烦,云溪也不慌张,她说的话城主是否会相信她不敢笃定,但这是趁热打铁的好机会,她不会放过。
“有事直接讲明,无需废话。”一听云溪说了初雪的名字,心情稍有平复的风冥修马上激动起来,即便云溪还未说到重点,却足以让他躁动不安。
“适才云溪见过初雪,她问云溪要了城主当日拿走的玉箫。”一开口,云溪就在撒谎,因为事实的真相其实是她主动将玉箫送到出现手中去的。
“她要你的玉箫做什么?”风冥修的思维和意识并未完全清醒,自然猜不透个中缘由,他能做的只有追问。
“她……想拿着玉箫前来告诉城主,说她才是那晚在绝色坊救了城主的恩人。”云溪继续面不改色的尝试着试探城主之心,她决定先下手为强也是无奈之举,但她已经无路可退,赌局继续,赌赢,她便可以彻底将初雪击垮,若是失败,她会选择离开这是非之地,另寻良木而栖。
“这是何意?她到底想干什么?”显然,云溪的话让风冥修始料未及,昨晚,初雪已经给了他足够大的打击,难道这一切只是皮毛吗?
“云溪也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得城主不悦,她看起来很是紧张,她说唯有告诉城主她才是城主的救命恩人,才有可能接触城主回心转意,所以,她只能铤而走险一试。”说这番话时,云溪的心已经开始不可自控的狂跳起来,她不敢想象城主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有何反应。
“她为何会知道这些?”风冥修的心里继续遭受着猛烈的撞击,如果云溪说的都是事实,只能说初雪掩饰的功力实在太过深厚,而他,不敢,也不想去相信。
“云溪与初雪在绝色坊时关系甚是亲密,朔日那晚发生的事云溪跟她说过,所以她才会有此冒险的想法。”云溪心怀忐忑的继续答道。
“荒唐!她若真是那日在绝色坊救了朕的恩人,为何要等到现在才说?你先退下,朕自有主意。”风冥修震怒的将桌上的茶具摔碎,气急败坏的吼道。
“城主息怒,初雪也是急于想挽回城主之心,这才出此下策,希望城主念在她尽心服侍城主的份上,给她一次机会。”云溪急忙跪下,眼中噙着泪水,说着虚伪的求情之言。
“叫你退下,你聋了吗?”风冥修的怒火已经将他所有的冷静理智全部燃烧干净,此时,他做出的任何判断都有可能产生严重的偏差,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是,云溪告退。”见了城主的震怒表情,云溪的心里又多了几分胜算,以城主现在的心情,绝对不会相信初雪说的话,这样一来,她便可以安枕无忧等着看戏。
原本,初雪应该可以早些赶到翔云阁的,却不想在半路上被太夫人殿里的嬷嬷劫了去,太夫人是听说雅馨苑遭了刺客,以为茹夫人受了惊吓,甚是担心,非要叫她过去亲自看看,再叫御医过来诊脉之后才算放心,当然,这些夸大之词也是有人故意在太夫人面前说的。
如此一来,当初雪匆忙赶到翔云阁殿外时,云溪早已离去,而她,袖子里藏着云溪早上送来的玉箫,虽然心有忐忑,却也无比激动,她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这一次,她一定不会有任何质疑。
人都是如此,当你的弱点被别人牢牢抓住之时,便会失去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风冥修是,初雪也一样是,按理,她是不该如此相信云溪的,可当云溪今日一大早突然到雅馨苑将她的玉箫归还,而且很诚恳的出言鼓励她,让她坦白将绝色坊所有事情全部坦白时,她没有怀疑太多,因为这原本就是她的打算,而云溪将玉箫送回,只是给了她一个更好的证据。
而此时,她站在距离城主最近的地方,她的心里怀揣着希望,却不知自己正走在一条万劫不复的不归路上。
临海赶去向朝臣们告知今日早朝将会稍有推迟的消息,因此,也没有好心告诉初雪云溪刚刚才从这里离开的事情,翔云阁的小太监见了云夫人站在门外,马上进去通传,“启禀城主,茹夫人在外殿求见。”
“让她进来。”风冥修低声吩咐一句,正襟危坐,努力保持平静。
这翔云阁初雪并不陌生,可当她走进内殿之时,却被一股无法言喻的可怕感觉所笼罩,说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隐约觉得事情好像比她想象的要可怕。
“初雪给城主请安。”进了内殿,初雪依然不敢靠的太近,只是跪倒在靠近门口的位置。
“想了一整夜,可有想好该如何跟朕说真话?”风冥修没有叫她起来,也没有起身走近他,此时的他,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君上,他的威严和严肃给人一种近乎窒息的压抑。
“想好了。”尽管气氛压抑,初雪还是勇敢的抬起头看着上座上的他。
“说。”从口中挤出这个字,风冥修的心情突然变得无比紧张,他很害怕初雪真的会拿出云溪的玉箫,因为这样也就证明云溪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而他,似乎对云溪的动机没有半点怀疑,因为云溪手上有他留下的信物,他从未怀疑过她的身份!
“这支玉箫,是当晚城主从初雪房中带走的。”偏偏,初雪没有做任何的缓和和铺垫,直接将玉箫拿了出来。
风冥修没有说什么,只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失望,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何他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偏偏要发生?为何她会选择用如此愚蠢的方式继续给他以欺骗?
未待初雪继续开口说什么,风冥修便默然起身,缓缓走到初雪面前,将她手中的玉箫拿了过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一而再的让朕失望?”
“城主是何意思,初雪不明白,初雪只是说了实话,那晚在绝色坊内……”
“够了!朕不想再听你的狡辩之词!朕给你一夜时间去考虑,不是要你想出这么个无耻的借口来挽回一切,你若真是那晚在绝色坊救了朕的女子,那朕留下的信物呢?你为何要到现在才说起这件事?你把朕当什么了?骗了一次,还要骗第二次?”风冥修的眼中只有漫无边际的怒,其他,完全进不了他的眼,更进不了他的心,初雪的话还未说完,他便急忙出言打断。
“初雪说的句句属实,迟迟不肯说出实情只是为了保全云溪在宫里的名分,云溪于初雪有恩,我们又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初雪原本是想说的,可在得知城主去绝色坊带回的女子正是她时,便狠不下心……”初雪依然极力想要辩解,可此时她突然想到一件不敢确认的可怕之事……
莫非云溪早上已经来过翔云阁,赶在她之前跟城主说了什么?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么她现在说的一切不仅解释不清任何问题,反而有可能让自己的境遇变得更糟糕。
“洛初雪,你真的一个很会演戏的女人,若不是有云溪先行提醒,朕只怕又要受你的骗!你真的让朕寒心,原本,朕已经决定若是你肯说出实话,朕会原谅你,就当昨晚那一封书信从来没有出现过,可惜……”
“可惜?城主的意思是……选择相信云溪,而不是初雪?”寒心?她又何尝不是,正因为一颗忐忑之心几近冰封,初雪才有此胆量出言打断了他的话,此刻,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做的一切努力将会是徒劳,一开始,她就走在一条被别人铺好陷阱的危险之路上,怎么可能有峰回路转的机会!
“朕也很想相信你,可是你……却一再让朕失望!”风冥修怒目圆睁的瞪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初雪,继续咆哮。
“所以……如果初雪说这腹中的胎儿是城主的,城主也不会相信,是不是?”初雪正用她最后一丝清醒问出这个最要命的问题,如果他依然无动于衷,她知道自己已经被推入悬崖,永无翻身之日。
“你在楚月阁生活了多久,还要朕为你清算吗?你居然有脸说这孩子是朕的?”最终,失去理智的风冥修射出了最后一支利箭,重重的穿过初雪那颗濒临破碎的残缺之心。
“如果这是城主的判断,初雪无话可说,听候城主发落就是。”初雪没有哭,心已冰封,就连眼泪也结了冰,此时,她若是落泪,只会显得自己更可笑,所以她选择倔强的昂起头,隐藏一丝冷笑在嘴角,静待他的处置。
“关于昨晚那封书信,你也不想做任何解释?”看到一个如此陌生的初雪,风冥修的心里会好受吗?不,他的心痛程度绝对不比她差,因为他曾经在她身上倾注过太多真情,面对她突然出现的冷漠,怎能不觉得心寒。
“不想说,初雪什么也不想说,有人存心在暗中设计陷害,初雪即便有一百张嘴,也狡辩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至少,在城主眼里,看到的、听到的,都是事实。”没有得到命令,但初雪已经起身,这里的压抑空气已经让她几乎窒息,继续待下去,她担心自己会憋气而亡。
“你想去哪里?朕还没有说怎么处置你!”风冥修抓狂的将转身预走的初雪用力拉回,紧握她臂膀的同时,眼中喷射着足以将她燃烧的怒火。
“是囚禁冷宫,还是凌迟处死,悉听尊便,初雪之心,城主不明,苟且于世也是生不如死。”这是她无可奈何的决绝,当他选择相信云溪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已经被他刺穿。
“你……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你就不能低头认一句错吗?”看到她的决绝,风冥修的心里心如刀绞,其实,他要的只是她低头认错,只是一句承诺将来的诚恳之言,为何她不懂?
她不是不懂,只是,她也有自己的原则和尊严,绝不会为了保全这份已经残缺的感情而委曲求全承认自己没有犯过的错。
“初雪有错,错不该瞻前顾后,隐藏秘密,牺牲自己保全一个处心积虑想要致初雪于死地的所谓姐妹,这一切都是初雪咎由自取,不怨任何人。”初雪依然高昂着头,对他诉说着自己的悔意。
也许,他从未真正了解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只是,这样的坚持真的能守护她渺小的尊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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