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用为城主准备么?”紫云还真是个难死心的丫头,明知道这话夫人可能不爱听,偏要提醒。
“城主自会有人为他准备……又或者,他已经喝腻了我熬的粥呢。”初雪无奈的苦笑着,只怕城主真正腻的不是她熬的粥,而是她这个人吧。
紫云还想说点什么呢,一抬眼居然看到那个原本不该在此处出现的人,还好这机灵的丫头早已习惯了城主的突袭,自然知道该识趣的退下。
只是可怜了初雪,一转身便撞到一堵肉墙,看来凡事还是不能想当然,最终,认输妥协的人居然是高高在上的城主,“依朕看,是你自己想偷懒倒是真的,别拿喝腻了之类的借口说事。”已经做了低声下气之事的风冥修却想努力保持他的尊严,说话的语气多少有些不甘。
“城主……不是说不来吗?”初雪的心情很复杂,不知还激动,还是该诧异,不过此刻她的脸上露出的淡淡微笑倒是真的。
“朕是说昨晚不来,可没说第二日也不来,怎么,你不想见到朕?”问完这一句,风冥修的心里居然有些小小的紧张,生怕她说出让他失望的答案。
“想……”初雪回答的异常迅速,这答案根本不需经过大脑的同意,便自动溜出了口。
“你昨晚……又一夜没睡?”风冥修原本是想低头吻她的,可一看到她苍白的脸,无神的双眸,却又狠不下心纠缠她。
“睡了。”初雪敷衍着搪塞道。
“只是没睡着,是不是?”这一回,风冥修可是学聪明了不少,知道她话里隐藏着的潜台词。
无奈被他猜中心事,初雪只好点头承认。
“这世上恐怕不会有比你更笨的女人!既然知道自己会失眠,为何主动一些?”风冥修看来是被逼急了,不得已只好坦白给她最直接的提醒。
“主动?怎么主动?”初雪心里一阵乱跳,他都已经去找其他女人作陪了,她的主动有何意义?
“你可以主动说……希望朕来看你。”风冥修再也不想和她多费唇舌,低下头吻住她苍白冰冷的唇,只是这一次,他用了平生最大的温柔,不敢给柔弱的她太多刺激。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初雪依然迷糊且无助,这个男人给她的一切总是出乎她的预料,他可以说出一句不来之后便一怒之下走掉,也可以悄无声息突然出现在身后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而他对自己做的这一切可曾对其他女子做过呢?
“初雪去准备早膳,城主想喝什么粥?”终于摆脱了他的温柔纠缠,初雪苍白的脸上总算多了些红润之色。
“不必了,朕是用过早膳才来的,你乖乖去睡觉,朕会让人带口信给太夫人,说你今日身体不适,免了去请安之礼。”风冥修可不会客气,霸道的将她抱起,直接奔着内殿而去,将她安稳的放在床榻上后,他还不忘给她一些暗示,“朕走了。”当然,他的意图是想见识她的主动。
“城主……晚上会来吗?”初雪可不想一直被他骂作笨女人,他都已经提醒的如此明显,难道她还要让他失望么!
“准备好晚膳等着。”风冥修还是想保持一城之主的尊严,所以他并没有直接回答‘会’。
初雪微笑着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她昨晚担心了一整晚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尽管城主什么都没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并没有宠幸云溪,自然也发现不了云溪属冒名顶替这一事实。
她甚至会很天真的想,只要云溪没有被宠幸的机会,事情就不会有被揭穿的一天……
这短暂的甜蜜原本是足以让她开心一整天的,只是,她奢求的安宁生活恐怕要到此为止……
昨晚一夜未眠的人还有云溪,她想了无数种可能,也找不出初雪做这一切是出于无意的理由,她知道初雪向来都是深藏不露之人,在绝色坊时,沉默寡言的初雪可以隐瞒自己的娴熟舞技,甘愿做个在幕后唱曲的歌姬,最后真正耀眼于人前的,正是她;同样,在这后殿之内,她也可以隐藏心机,不动声色让他人陷入绝境,而她自己,则可以安稳的守着自己受专宠的位置。
真正高明的人就该是如此,不是吗?
柳云溪绝对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既然城主的救命恩人非完璧之身,她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毁掉自己的处子之身,但,被欺骗、被陷害之痛却已在她心底烙下不灭的烙印,这一刻,她可以义无反顾的与初雪为敌,绝不再留恋半点旧情!
盛怒的云溪一大早便离开飞羽阁朝着雅馨苑方向而去,还未行至门口,却见了城主从正门离开,看来昨晚城主离开之后还是来了这里。
‘洛初雪,看来是我低估了你的算计人心的本事!’云溪在心里默念着,看到城主离开,她才敢靠近雅馨苑。
“我想见你们夫人。”一进殿,云溪便提高嗓子喊了一句。
“云溪姑娘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可否午后再来,夫人身体欠佳,还在休息。”说话声音极其细弱的紫灵上前婉言阻拦道。
云溪一向胆大,更何况现在的她是满腹怒气,自然不会理睬雅馨苑丫头们的奋力阻拦,“我当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才会一大早前来,天已大亮,城主才刚离开,你说她还在睡觉,谁信!”
“云溪姑娘这话怎么说的,夫人身体本就柔弱,再加之有孕在身,需要更多的休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姑娘有何理由咄咄逼人的质疑?”还是紫云丫头嘴利,一出门就给了云溪一通有力的回击。
“果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主子得了宠,做下人的也跟着嚣张起来,今天我就偏要去看看尊贵的茹夫人是不是真的非得睡这个回笼觉不可!”云溪心中的怒气已经被彻底点燃,紫云的强硬态度只能使得她的怒火燃烧的更为旺盛。
挤开丫头们的阻拦,云溪强行闯进了初雪休息的内殿,还未熟睡的初雪早已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巨大动静,自然要下地看个究竟,当她看到一脸盛怒的云溪急匆匆赶到之时,也大概可以猜出事情的严重性,想必云溪此番前来一定是又很重要的事情与她单独谈,她什么也没问,主动命随后而至的丫头们现行离开。
“云溪,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急着要来找我?”尽管知道事态可能会很严重,初雪还尽可能的冷静。
“洛初雪,你好卑鄙!”云溪可没那么冷静,冲到云溪面前便给她安了这么个不好听的形容词。
“我怎么了?昨晚……”
“你还好意思跟我提昨晚的事情?俗话说人心难测真是没说错的,只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柳云溪足够机灵,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及时止住,这才捡回一条小命,你现在得意了,城主如你所愿乖乖上了你的床,没人能与你争夺爱!”失控的云溪早已顾不上措辞是否得当,今天她来此,只想把事情说个清楚。
“我明白了,你是在为我没有告诉你那晚在绝色坊内发生的一切事情而生气,但是我有我的苦衷,那一晚被一个陌生男人强要的事实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是初雪无奈的解释,事情的发展超过了她的预期,这个秘密再也无法隐藏。
“所以呢?你隐瞒一切,让我撞到风口浪尖送死?你要我怎么相信这不是你故意为之?”云溪的质疑完全有理,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初雪从头到尾的决定都是错误,她想隐藏真相之心无可厚非,但最终的结果是,如此隐瞒其实是一个吹弹即破的谎言。
“我既然已经答应要帮忙,又怎会有此歹心?如果我想让你离开,只需向城主说一句即可,何苦兜这么大的圈子?我承认,隐瞒被强要之事是我的优柔寡断,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昨晚,我整晚未合眼,就是担心你可能会被拆穿身份,我甚至想好了该如何向城主求情的话,你怎么可以怀疑我是有心陷害?”初雪能做的只有极力辩解,无论云溪是否相信,她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一夜未眠?笑话,城主戊时便离开了飞羽阁,刚才我才见城主离开,有了城主极尽宠溺的你怎会彻夜未眠?”云溪冷笑着,眼中闪着刺人的寒光。
“城主是早上才来的,信不信由你,事情没有败露最好,你可以再想对策。”如此污蔑,初雪已无心辩解,盛怒的云溪根本不会相信她,她当云溪是姐妹,倾心待之,即便怀疑药酒有毒,也不敢当面询问,却不想换来的是如此猜疑,她自问行得正坐得直,却落得个卑鄙小人的名头。
“不劳你费心,我当然会想对策,只要我毁了处子之身,城主便再无怀疑的理由,到时,我一样可以享有和你一样的身份和地位,不过我要把话说在前面,从此以后,我柳云溪不会再当你是姐妹,后殿争宠,都是为自己的利益,你会耍心机,我也有自己的手段,到时谁笑到最后还很难说!”算计人心之事,云溪自认不输给任何人,更何况这后殿之中,看初雪不顺眼的又何止她一人,初雪再得宠,始终都是众矢之的!
“云溪,我真没想到我们十几年的感情就这样被你无情践踏,如果你真的可以心安理得的带着原本属于我的身份与我为敌,我无话可说。”初雪已经心如死灰,其实,即便她现在想后悔,一切都还来得及,可她毕竟不是云溪,如此断情绝义之事,她做不出。
“少在这里假惺惺,我都是被你逼的!”云溪的怒还在急速高涨,而且,盛怒最终会变成仇恨,一颗被仇恨吞噬的心,将会无比可怕,“如果你想告诉城主一切真相,现在就去,我不会拦你,大不了是一死。”
“如果我真想这么做,还用等到今天吗?我只是……觉得有点寒心。”要云溪死?初雪真的做不出,就如云溪所言,曾经,她倾尽所有家当,只为帮母亲治病,那时的云溪,纯朴善良,没有被荣华富贵所诱,这份恩情值得被铭记一生,即便被误解,即便要吞下自己酿的苦酒,也是她命里的劫数。
“寒心?彼此彼此!从此之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无往来,你要去揭开一切真相,趁早去做,迟了,我不会再给你机会!”这是云溪最后的总结之言,她满脑子都是自己被欺骗、被陷害的痛,却从未想过初雪为了她今天的生活作出了多少牺牲,更不会想到自己曾经在给初雪的药酒里下过毒,从一开始,她就是一个有着不纯之心的可怕女人,所以,她把所有女人都想的和她一样恶毒不堪……
瑟瑟秋风中,初雪冰冷的身体屹立不动,即便有了他早上的片刻温存,她却依然看不到前方的光明在何处。
人的命运自有天定,初雪,一个可怜的女人,说的好听是善良,说的不好听是软弱,她已经把自己逼到了一条布满荆棘的狭窄小路上,一切后果,只能由她自己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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