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许忠义身上这种奇特的现象,那还真是一件折磨人的苦差。他越是不及格,教官们就越跟他较劲,最后,他差点没把教官给逼成了倔脾气:你不是狠吗?不是不及格吗?好!看咱谁能狠过谁?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你?
结果在残酷的事实面前,那些教官碰了一鼻子灰后,纷纷一败涂地卷铺盖卷调离了。学生能把老师给逼成这样,许忠义在军统的历史上,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直到后来,李维恭当上了汉中班总教官,这一现象才略有改观。当然,这还要归功于许忠义奉上&ldo;薄礼&rdo;,考核教官暗中放水才最终得以解决。
许忠义及格那一天,教官们居然比他还高兴。什么叫做&ldo;铁杵磨成针&rdo;?什么叫做&ldo;老天开眼&rdo;?这就是个最典型的例子。一个培养精英的部门,最后却差点没让精英把它给折磨得奄奄一息。
第20章贪婪
特派专员即将到访,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想改也改变不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怎么把那两个&ldo;第二&rdo;给应付过去。
牲口在外豢养时间一长,那性子肯定会野,稍有不慎便会驾驭不住,所以为防止种现象,牧主人一般都会采用定期轮换圈禁的办法。因此,总部此举绝对不是无的放矢,没准人家特派员,就是奔着于秀凝这位置来的。
&ldo;忠义啊,你先拿个主意吧!&rdo;于秀凝丢下烟头,拾起一旁的毛衣,&ldo;跟总部的人打交道,你比我们两口子要熟悉。&rdo;
许忠义明白,这是于秀凝在试探他口风,想知道他的屁股打算往哪边坐。&ldo;哎呀……&rdo;一声感慨后,许忠义凄苦地摇摇头,&ldo;我还能有什么好主意?姐,说了你可能不信,这一公一母两个特派员,那就是我前世的冤家,今生的仇敌。都巴不得我早点咽下这口气。&rdo;
&ldo;哦?&rdo;于秀凝忍不住和陈明对视一眼。
&ldo;你就拿这齐公子来说吧,在重庆他就看我不顺眼。处处给我使绊子,动不动就给我小鞋穿。唉……我是忍气吞声熬过了这几年,本想着换个地方能转转运。没承想……唉!冤家路窄呀!&rdo;
这还用表明立场吗?应该不用了吧?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许忠义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于秀凝如果再听不出来,那她的位置就活该被别人顶了。
&ldo;还是商量对策吧……&rdo;打破僵局后,陈明推推眼镜,直接楔入了主题,&ldo;我就不信三个臭皮匠,还抵不上一个诸葛亮?沈阳是什么地方?那是咱的地盘。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要是听话则罢,不然……找个绺子直接做了,尸体丢进南边的浑河里。&rdo;
于秀凝皱皱眉,看样子,她对老头子的提议并不是十分满意。
&ldo;老陈哪,你那是下下策。没到鱼死网破用不着这样。&rdo;许忠义抽出一根香烟,默默叼在嘴上,&ldo;我就担心他们一到沈阳,给咱来个全员大换血。到那时,可就真要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rdo;
&ldo;忠义,你怎么想就怎么说,咱姐弟俩不用藏着掖着。&rdo;从许忠义口中,于秀凝似乎听出了些什么,她很感兴趣,也很想知道谜底。
&ldo;姐,您忘了?咱和这两个人比,优势在什么地方?&rdo;
略一迟疑,于秀凝脱口而出:&ldo;人!我手下的人!&rdo;
&ldo;对!&rdo;点点头,许忠义又问,&ldo;那您再想想,对于您的手下来说,有什么是我们能给,而他们又办不到的?&rdo;
&ldo;钱!&rdo;这回连陈明都看出门道了。
弟兄们缺的就是钱,直到现在,国民政府还没把他们的欠饷补齐呢。哪像人家老许这么大方,一见面就大把地撒银子,弄得弟兄们都快把他当成财神供着了。
&ldo;老陈哪,你明天跟弟兄们透个风,就说于姐只要还是你们的当家人,那就月月有福利,年年有红包。而且这红包还不封顶,就看谁&lso;表现得好&rso;。&rdo;拍着大腿,许忠义诡异地笑了笑,&ldo;唉!从明年起,子女公费读书也不再是梦想了……&rdo;
银弹攻势,典型的银弹攻势。穷了半辈子的小特务们,有谁见过这架势?那还不得疯了又疯,一直疯到彻底无法根治?
于秀凝眼睛一亮,但随后就又暗淡了下去。如果年年都有大收入,她当然不会在乎这点钱。问题是,谁敢保证没有亏本的那一天?
&ldo;这就要形成一个产业链,稳定的产业链!只有咱三个人干还不行,必须让某些人也参与进来。你比如说石油,咱中国不产,所有需求全得依赖进口。但问题是咱们没有,难道老毛子也没有么?大鼻子也没有么?为了和大鼻子竞争中国市场,你说老毛子会不会压价呢?&rdo;
这是个很值得考虑的问题,但于秀凝和陈明这两个人,因为水平有限,所以谁都没听懂。
&ldo;那我们拿什么买石油啊?&rdo;陈明怯怯地说道,&ldo;老弟啊!我们现在最缺的是钱。&rdo;
&ldo;我那只是比方,不一定就是石油。再说了,煤炭、铁矿、木材……你说东北什么没有?啊?咱就不能以物易物么?只要你在边境开个口子,啥也别说了,我就有办法把钱给你换回来!&rdo;
这个买卖实在是太了,不仅要把军统的人动员起来,而且还要扯上边防部队。也就是说,只要把一些军政主管捆绑在这条产业链上,不但可以避免购销的麻烦,也同时解决了小本经营的尴尬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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