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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唉！你个可恶的许振东，这次可是欠了我，一定要请我吃冰糖葫芦！&rdo;心里恨恨地想着，小丫头冲那个讨厌的&ldo;穆仁智&rdo;，皱了皱鼻子。

第7章身份遭疑

一场风波，总算在领导出面游说下平息了。许忠义还是他的&ldo;穆仁智&rdo;，小丫头也继续从事着她的&ldo;喜儿&rdo;。生活是如此的丰富多彩，好似一曲动听的民歌。

终于熬到节目上演了。那一天是五月五，农历的端午节。粽子在解放区是奢侈品，即吃不起，也买不到。但广大军民有着自己的过节方式，他们用精神上的娱乐，来填补了物资上的空缺。

既然是军民联欢，所以当地百姓也来了不少。打谷场上人头攒动，粗算一下规模，观众足足不下五六万。

军分区各级领导坐在第一排，这是惯例，也是为了表示尊敬，但这种尊敬对于演员来说，那就是一种不折不扣的压力了。

经常登台演出的老演员还好说，像许忠义这种半路出家的业余选手，那交感神经就难免失调了。他一会儿一趟厕所，有尿没尿都得进去挤两滴。光挤尿还不算，接下来便是感觉口渴，一杯接一杯地喝完水，便又马上溜进了厕所……周而复始，锲而不舍。

&ldo;我说穆仁智啊！你就不能消停坐一会儿？&rdo;导演实在看不过去了，他被许忠义那&ldo;锲而不舍&rdo;的精神，弄得是心烦意乱。

&ldo;导演，我……我咋这么紧张？&rdo;

&ldo;嗨！第一次上台都这样。不过你记住，上台后可千万别总往台下看，那会越看越紧张。你就琢磨自己是在排练，只要把练过的内容发挥出来，那就算齐活儿！&rdo;

&ldo;哦……我不看，我不看……&rdo;

作为一名戏剧导演来说，他所面临的最大难题，不是那些经验丰富的老演员，而是这些没有任何演出经验的小角色。为什么在京剧行当中，谁都不敢轻易让才艺俱佳的新手挑大梁？就是怕新手经验不足。万一给演砸了，那整个班子恐怕连西北风都喝不上。

所以，导演比许忠义还紧张。可紧张归紧张，他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不然在连锁反应之下，整出戏都得泡汤。

大幕拉开，好戏开演。报幕员刚刚返回后台，就听见场院上传来惊天动地的掌声。

&ldo;老马，这《白毛女》讲得可是咱河北的事情吧？&rdo;军区社会部部长杨克成，捅捅身边的马政委。

&ldo;对！这是根据河北一个民间传说改编的。&rdo;

&ldo;哦……那得好好瞧瞧，谁叫河北是咱老家？&rdo;

&ldo;行啦！看戏吧！&rdo;

……

喜儿陪大婶去和面，这时候，轮到穆仁智上场了。许忠义手提写着&ldo;积善堂黄&rdo;四个字的灯笼，摇摇晃晃亮相了。为什么要摇摇晃晃呢？因为天黑，石子路不好走，你怎么也留意点脚下。但&ldo;路不好走&rdo;是不能用嘴说的，得表演出来。为解决这个难题，许忠义想起了重庆的山道。因为是上下坡，所以走夜路时，必须要一手按腰，侧着身子探路。他把这个特点用在了舞台上，结果便有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在外人看来，&ldo;穆仁智&rdo;这走路姿势很滑稽，一摇一晃似乎有点瘸。于是某些年轻人就忍不住了，开始&ldo;咯咯&rdo;笑了起来。

&ldo;嗯？&rdo;难以置信地瞧瞧&ldo;穆仁智&rdo;，杨克成的眉毛突然一皱。

&ldo;怎么啦？&rdo;马政委不解地看看他。

&ldo;哦！没什么，继续看戏吧。&rdo;

……

&ldo;讨租讨租，要帐要帐，我有四件宝贝身边藏：一支香来一支枪，一个拐子一个筐，见了东家就烧香，见了佃户就放枪。能拐就拐，能诓就诓……&rdo;许忠义唱得是有滋有味。他充分记住了导演的那番话，把舞台当作了训练场。所谓开场三分钟，只要把这三分钟熬过去，演员适应了场景后，再入戏那就相对容易得多。因此，他唱得是越来越欢快，越来越放松，在&ldo;狗腿子&rdo;这个角色上，有些渐入佳境了。

导演松了口气，他&ldo;砰砰&rdo;乱跳的心总算平稳了下来。

可台下，有一个人的脸色却是越来越紧张。

杨克成死死盯着&ldo;穆仁智&rdo;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贴在杨家大门外，偷听里面声音的举动。令他双眼忽然一亮。&ldo;专业……太专业了……&rdo;

&ldo;老杨？你没事吧？&rdo;马政委拍拍他，&ldo;大家都在看戏呢，你总叽叽喳喳算咋回事？&rdo;

&ldo;老马，你这演员……是从哪找来的？以前怎没见过？&rdo;

&ldo;国民党顽军那里俘虏过来的……哎！我说老杨，你那职业病是不是又犯了？咋瞅谁都像特务？告诉你说，中央刚刚传达过指示，怀疑谁是特务，这得有证据，像以前&lso;肃反&rso;那样乱捕乱抓，肯定是不行了。&rdo;

&ldo;我知道，先看戏吧……&rdo;杨克成不看喜儿，也不看黄世仁了，他专门盯上了穆仁智。不但死盯不放，而且还掏出本子悄悄记录。当变成白毛女的喜儿，在破庙与黄、穆二人遭遇时，他目不转睛地盯住穆仁智，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肯放弃。

&ldo;老杨啊！你干什么呢？怎么连穆仁智先迈哪条腿，都给一股脑记上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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