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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满座哗然，议论纷纷。嘉靖脸色先是变绿，然后恢复正常，笑道：&ldo;人都已经烧成干尸了，怎么也能看出下体完整？罢了，不要管他了。还是说说活人的事。现在宫里的那么多人，她们怎么样?缺什么吗？&rdo;

阿巍答道：&ldo;宫中已发现二十八具遗骸。其余有上百人受伤。御膳房、御药房外墙被熏黑，里面的物资烧毁了一部分，经过抢救，留下了大约五成。估计现在还可以给宫中人提供两天的饮食和药物。&rdo;

嘉靖满意地说道：&ldo;很好，先撑过这两天，再赶快联系供货商，紧急往宫内输送急需物资，以解决她们的燃眉之急。&rdo;阿巍接下来做报告，已经有一点统领的风范，众人听着，脸上的表情是认可。气氛终于平静下来了。

裕王府内，裕王并没有被邀去讨论。他在府内，陈妃情绪依旧低落，不愿出门，只在房内静养。在空荡荡的王府里，裕王和冯保聊着。

冯保说：&ldo;昨夜去看烟火，结果奴才被吓成这样了。&rdo;裕王也叹道：&ldo;从去年年末开始，悲剧就接二连三地发生，为何上天如此绝情？&rdo;

冯保安慰裕王：&ldo;殿下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rdo;裕王摇摇头说：&ldo;你理解错了。如果孤的不幸能换取那么多苍生的幸运，孤愿意做这样的牺牲。可绝情的上苍却接二连三地给人们以打击。爱妃流产也就罢了，孤可以再努力。人们好不容易想摆脱忧伤，放烟火取乐，却引发了宫中大火。&rdo;

冯保警觉地看了看周围没人，小声地对景王说：&ldo;殿下，小人认为可疑。那一天严阁老父子拿着一罐药逼着小人喝。结果陈妃喝药后中毒了。&rdo;

裕王也觉得蹊跷，但平静地说：&ldo;这说明不了什么。他们可能是想转移注意力罢了。&rdo;

冯保继续：&ldo;小人偷偷留了点自己的药渣，张大人帮小人送检，发现也没什么特殊。而陈妃的药渣里却出现了放血的药材。&rdo;

裕王不禁抓紧了扶手，凑近冯保低声说道：&ldo;这么说，会不会是严阁老想赐死你，然后药放错了，放在了陈妃的罐子里。&rdo;冯保点头默认，称完全有这种可能。

裕王突然又把视线瞄准了冯保说道：&ldo;如果这样，那么严阁老为什么要赐死你？你以前在司礼监做了什么得罪他们的事情了吗？&rdo;

冯保感觉一下被戳中了痛处，司礼监的生活他并不了解，想编一个原因感觉时间有限，只好说：&ldo;这宫内宫外，宦官和大臣，关系错综复杂。小人还年轻，不像裕王这样老练，实在弄不懂。这背后的勾心斗角，也不是我等小辈可以窥探端倪的。&rdo;

裕王笑道：&ldo;你还年轻？你不是生于嘉靖十三年正月的么？比孤整整大了三岁。你说孤老练，你年轻，是不是居心叵测啊？&rdo;说完还佯装发怒地瞪了冯保一眼。

冯保慌了，生怕露馅，说：&ldo;奴才该死，奴才身材小，又成天和司礼监那些老公公在一起，所以总觉得自己很小。没想到冒犯了裕王。请殿下恕罪。&rdo;

裕王拍拍冯保的肩膀说：&ldo;孤开个玩笑，瞧你吓成什么样了？好了，你不要这么整天战战兢兢，让孤看都不禁心生怜悯。&rdo;冯保惊魂甫定，说：&ldo;小人还是不太放心。听说严阁老很严厉，小人哪天不小心就得罪了。&rdo;

裕王点头道：&ldo;的确，孤也该注意了。说不定家里进了严嵩的内奸。要严加防范。&rdo;

两人都叹息，这时孟冲出现了，奏明：&ldo;张大人回来了。&rdo;裕王将其宣进来。

孟冲前去准备茶水，张居正行礼毕，坐了下来。报告裕王：&ldo;今天嘉靖召集群臣商议了两个时辰，高大人和徐师傅有些累了，所以回去了，派我来向殿下报告。议事时，高大人为首的很多大臣集体非难陆炳，说昨夜的大火救火不利，陆炳难辞其咎。皇上虽然很不舍，还是让陆炳引咎辞职。&rdo;冯保听后有些诧异和担心，但碍于一些事情，没有表现出来。裕王幽幽地叹道：&ldo;就陆炳个人来说的确是可惜了。他是一个好人，这么被罢了不值得。但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陆炳人品虽好，却总是受着严嵩的控制，我们都很受影响。现在严嵩少了一个重要辅翼。哦，现在继任的是谁？&rdo;

张居正继续：&ldo;继任的是阿巍。阿巍是陆炳母亲收养的孤儿，依据乳母的关系，皇上赐阿巍姓朱，名希忠。&rdo;裕王问这个阿巍后台是谁。张居正答：&ldo;暂时还不清楚。只知道高大人正在联系，严嵩也在拉拢。不过据说他正在忙着处理火灾的善后事宜，不便于会客。&rdo;

孟冲端上了茶，张居正谢过接过茶，还好茶水不烫，他飞快地喝完。裕王见已喝完问道：&ldo;这次火灾，宫里还好吗？&rdo;张居正咽下水后答：&ldo;宫中真是惨不忍睹。烧毁了三宫十五门。&rdo;裕王请张居正不要说物，说人。张居正答：&ldo;死伤接近两百人。阿巍报宫中的用度可以持续两天，但依臣的看法，这只是安定民心用的，宫中用度可能已经告罄。&rdo;

冯保在一旁发话了：&ldo;恕小人直言，宫中之人急需各类物资。如果殿下此时能提供一点，哪怕只是杯水车薪，都会让人感觉是雪中送炭。世人知道一定会称赞殿下的仁德。同时也帮了负责善后事宜的锦衣卫一个大忙，顺势拉拢朱统领。&rdo;张居正不禁赞道：&ldo;大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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