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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下午的会议上，大家实在没力气发言了，曹操做总结报告，大意是：

今天的会议开的很成功，大家做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希望同志们今后继续发扬这种优良作风，民主完了，还是要集中的么，本着下级服从上级的民主精神，现在决议如下，注意，决议形成以后，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如有违反，执行纪律！

不用解释，大家都是官场老油条，都明白执行纪律就是砍头的意思。

决议早就写好在丝绢上了，县太爷们打开一看，全晕了。

还是曹操在上午开场白时说的那几句话：

&ot;本相严喻，立即拆除所有城阳景王祠庙，禁止私成庙会，撤除济南国境内所有收钱路卡，之前所搜刮的不当之铜银阿物，以今日之前一年为界，造册补实解入国库，违令者本相必当以黄巾同谋论处，先斩后奏，力斩不赦！&ot;

二十一忆苦饭还要继续吃下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是指普通百姓面对强权恶势时的无奈情形，例如，这十位县令治下的小民便是如此。现在这些县令也在扮演鱼肉的角色，那刀殂的扮演者便是新任济南国相曹操曹孟德曹阿瞒。

在国都东平陵国相衙门大堂上，十位县太爷接过曹操的书面命令，心头那个苦啊，没想到堂堂国相竟然无赖到这种地步，真是横可忍竖不可忍，横竖还得忍。

有两位体力、精力实在难以坚持，向曹操惶恐告辞：

&ot;属下身体偶感不适，恐恙发相府，有失官体，乞国相恩准归县，国相严命，自当谨遵。&ot;

曹国相当然是最为体谅部属之上司，一副关怀之殷切直送出府外，并严命相府二主簿各带二差役，随二位县令归任，暂时不用回来，一来监督诊病郎中尽心给父母官治病，二来协助县令落实拆祠撤卡的重任，感动的两位已告辞的县令热泪盈眶，心里直后悔贸然请病假，以至连累国相如此费心，出得东平陵城后，看着解差般的相府主簿，心中才不禁大呼：上当！

第36节：二十一忆苦饭还要继续吃下去（2）

剩下的八位县太爷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暗自相互递了几个眼色，俱都坚定了同一个信念：兔子急了都会咬人，况我八大县令乎？

还是那个白须县令首先亲切陈词：

&ot;曹国相年轻气盛，老朽自愧不如，国相大有乃祖英风，长江后浪推前浪，今日见也！&ot;

这老狗够损的，先把曹操那最不愿意提及的宦官祖父拉出来示众，曹操心火欲炸，不动声色。

&ot;非是老夫托大，昔日吾与令祖曹长待曾有数面之缘，曹公公是老夫的恩师，如此算来，国相与老朽应是世侄叔之份也，且容老夫向国相略进忠言，苦口良药，未知国相大人见容否？&ot;你看，这就开始沾曹操的便宜了。

曹操立时肃然起敬，起身让座：

&ot;惭愧，未知堂中有前辈在座，原谅晚辈失礼，请上座，待晚辈见家礼。&ot;

其余七个县令心里酸溜溜的：&ot;这个老棺材瓤子，一眨眼成了曹操的长辈了，这下岂不是把我等也贬了一辈？&ot;

&ot;不敢，公堂之上，岂可续私谊？国相言重了。&ot;此公老而不糊涂，明白明镜匾下，大公无私。

曹操也不再谦让，忽然像记起了什么，询问众县令：

&ot;各县现在册二十至六十男丁能聚多少？可逐一报来。&ot;

县太爷们见国相突然转移话题，一时难明其用意，说不定国相意欲从本县无偿征夫，一个个聪明地自行打折报数。

还是白胡子先报：&ot;尚能集八百之数，上月给前任呈报过的。&ot;

曹操翻看着自己案上的竹简，微微颔首。其余县令也先后报讫。

&ot;哦？贵县乃万户大县，看，中平元年之前尚能集壮丁五千之多，为何现在精壮如此之少？&ot;

白胡子立时义愤填膺：&ot;皆是黄巾贼害民也！&ot;

&ot;怎么？全被黄巾贼残害了么？&ot;

&ot;大部被黄巾裹胁从贼矣。&ot;

&ot;当时贵县怎生应付？&ot;

&ot;这--惭愧，老朽年迈无用，避祸北海，战祸过后方回。&ot;

&ot;哦，其余各位呢？&ot;

众官隐隐感到不妙，纷纷指天发誓，各表苦衷。

曹操这时脸色渐暗，冷冷一笑，正言斥责：

&ot;本相颍川剿贼之时，授首者济南贼众尤多，尔等坐食君禄，竟以丁资贼，焉得无罪？就算如尔等所述，畏贼远遁，一方长官，又怎逃失土弃民之责？况且贼伏之后，尔等变本加厉，设卡敛财，欲逼民再反，谁信尔等不通反贼？刚才诸位所食之物，尚且难咽，但诸位治下黎民却欲寻此果腹而不可得，你们花天酒地之时可曾记起下有饥民上有君父乎？你们只知城阳景王祠之神道能为你敛财，不见离地三尺，神灵比比，天日昭昭，民心难欺，今昨壮丁之册，较之惊心，竹墨铁证，还有何辩？曹某既蒙君恩，掌此一国，当不负己任，解民倒悬，今日誓以此身报国也！&ot;

众县太爷目惊口呆，脑袋里一盆糨糊，唯不断跳动两字：&ot;休矣！&ot;

&ot;左右！&ot;

&ot;在！&ot;

&ot;好生侍候诸位县尊，莫要断了一如今天中午的饮食。&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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