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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ldo;是什么?&rdo;

&ldo;曼哈顿上东区一家酒店公寓的一个房间号。我想查一查。&rdo;

&ldo;你觉得是522的房间号?&rdo;

&ldo;不是。我给前台打了电话，他们说房客一整天都呆在屋里。是个名叫罗伯特&iddot;乔根森的人。&rdo;

&ldo;可是，我们要把强奸现场调查一下，萨克斯。&rdo;

&ldo;派罗恩去吧。他能处理的。&rdo;

&ldo;我还是想让你去。&rdo;

&ldo;我觉得很有必要查查乔根森和522之间有没有关系，而且要快。&rdo;

这一点他无法反驳。再说，他们俩都反反复复地调教过他如何走网格。这是莱姆杜撰的词儿，就是调查犯罪现场的意思，意即根据网格的图形察看现场，这是发现证据的最全面的做法。

莱姆觉得自己既是上司又是父亲，知道这个小伙子早晚要单独做他的第一次谋杀现场调查。&ldo;好吧。&rdo;他嘟囔着说，&ldo;希望调查那张便利贴能有收获。&rdo;他忍不住又补充说，&ldo;而且不完全是浪费时间。&rdo;

她笑了，&ldo;莱姆，我们不是一直都这么希望吗?&rdo;

&ldo;告诉普拉斯基别把这事搞砸了。&rdo;

挂断电话后，莱姆对库珀说证据马上就到。然后他盯着证据板，自言自语：&ldo;他溜掉了。&rdo;

他让托马斯把关于522的仅有的一点描述写到白板上。

可能是白人或浅肤色的有色人种……

这有多大用处?

艾米莉亚&iddot;萨克斯坐在她的卡玛洛的前座上，车门敞开着。傍晚时的春风吹进来，车里闻起来有一股旧皮革和汽油的味道。她正在为犯罪现场报告做记录。她总是一调查完就尽快记下来。人在短时间内忘掉的东西多得令人吃惊。记错了颜色，左边变成了右边，这面墙上的门窗记成了另一面墙上的，或者干脆忘得一干二净。

她停下笔，这件案子的离奇案情再次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凶手差点就让可怕的奸杀罪名落到一个无辜人的头上，他是怎么办到的?她还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凶手。捏造证据，误导警方，也不是没人干过，但是此人在这方面是个天才。

她的车停在距离垃圾箱现场两个街区远的街上。这里树影朦胧，四下无人。

一阵动静吸引了她的注意。一想到522，她突然感到心神不宁。她往上扫了一眼，从观后镜里看到有人朝她走来。她眯着眼，细细地打量他。不过，这个人似乎没有恶意。他是个潇洒体面的商人，一手提着一只外卖食品袋，一边用手机打着电话，脸上挂着微笑。典型的外出买中餐或墨西哥餐的住户模样。

萨克斯继续记笔记。

终于写完了，她把笔记塞进公文包。这时，她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人行道上的那个人这会儿也该走过她的车了，但是没见他过去。难道是走进一幢楼里去了?她转身去看他当时所在的人行道。

不是!

她看到了那只食品袋，就放在人行道左边，她的车后面。那只是个道具!

她伸手去摸枪。但是她还没来得及拔出来，右边的车门就被猛地打开了，她正迎向杀手的脸。他眯着眼，举起手枪对着她的脸。

门铃响了。很快，莱姆就听到了另一种独特的脚步声?步履沉重。

&ldo;在这儿，朗。&rdo;

朗&iddot;塞利托警探点头致意。他健壮结实的身躯上裹着一条蓝色牛仔裤和一件暗紫色衬衣，脚上穿着跑鞋。这身打扮让莱姆很吃惊。刑事专家很少见他穿休闲服。虽说塞利托好像没有哪件衣服是皱巴巴的，可他这身衣服看上去像是刚熨烫过，这也让莱姆意想不到。只是他腆着大肚腩，肚皮上的赘肉在衬衣上留下了几道肥胖纹，加上备用的手枪没有塞好，背上凸起了一块，破坏了美感。

&ldo;我听说他溜掉了。&rdo;

莱姆啐了一口，&ldo;跑得无影无踪。&rdo;

塞利托从容地走到证据图前，浏览了一遍。他是个大个子，地板被他压得咯吱作响。&ldo;这就是你给他起的名字?522?&rdo;

&ldo;5月22日。俄罗斯的那个案子怎么样了?&rdo;

塞利托没有回答，&ldo;522先生留下什么东西没有?&rdo;

&ldo;我们正要查。他丢了一只装有准备捏造证据的袋子，过会儿就送到。&rdo;

&ldo;还挺有礼貌的嘛。&rdo;

&ldo;来点冰茶还是咖啡?&rdo;

&ldo;唔。&rdo;警探对托马斯低声说，&ldo;谢谢。咖啡。有脱脂牛奶吗?&rdo;

&ldo;只有2脂肪的牛奶。&rdo;

&ldo;好。上次吃的那种曲奇饼还有吗?带巧克力碎片的?&rdo;

&ldo;只有燕麦的了。&rdo;

&ldo;燕麦的也好吃。&rdo;

&ldo;梅尔?&rdo;托马斯问，&ldo;你来点什么?&rdo;

&ldo;我要是在检查台旁边吃喝的话，会挨骂的。&rdo;

莱姆厉声说：&ldo;辩护律师拒绝接受被污染的证据，这可不是我的错。不是我定的规矩。&rdo;

塞利托发话了：&ldo;看来你的心情还没好。伦敦那边进展如何?&rdo;

&ldo;现在我不想说那件事。&rdo;

&ldo;好吧，为了让你的心情好一点，我们还有个问题。&rdo;

&ldo;马洛伊?&rdo;

&ldo;对。他听说艾米莉亚在一个犯罪现场做调查，还听说我同意了紧急勤务小组的行动。他还以为是迪耶戈的案子，高兴得不得了，后来发现不是，气得不行。他问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林克，我可以为你挨拳头，但是不会替你吃枪子儿。我出卖了你……哦，谢谢。&rdo;看到托马斯给他端来了茶点，他点点头。托马斯在离库珀不远的桌子上放了同样的点心。库珀戴上乳胶手套，开始吃曲奇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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