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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据说是件珍品?&rdo;

&ldo;是，但也不像梵&iddot;高的画那么名贵。&rdo;

&ldo;画家是谁?&rdo;

&ldo;名叫普雷斯科特。哦，对了，我们还发现了一些直销邮件，就是广告传单，是几个画廊发给你堂兄的关于普雷斯科特的介绍。看上去不怎样。&rdo;

&ldo;你再给我说说5月12日发生的事。&rdo;莱姆说。

&ldo;6点左右，有个目击者听到了惨叫声，几分钟后看到一名男子拿着一幅画出来，走向停在街上的一辆浅蓝色奔驰车，匆匆逃离了现场。目击者只看清楚了车牌号的前三个字母，说不上来是哪个州的。但是我们在市区进行了彻底搜查。一点点缩小范围，审查了几个车主。其中一个就是你堂兄。我和搭档一起去新泽西找他。按照惯例，还带上了一名州警察。我们发现车的后门和后座上有血迹一样的东西，车座下面还有一块血污的毛巾，和受害人公寓里的一套亚麻织物是一个系列。&rdo;

&ldo;dna检测证实了吗?&rdo;

&ldo;对，是她的血。&rdo;

&ldo;目击者在一排人中把他认出来了吗?&rdo;

&ldo;不，他打的是匿名电话，用的是投币电话。他不愿透露姓名，不想受到牵连。但是我们不需要目击证人。犯罪现场有重要线索。他们在受害人家的入口通道处提取了一个鞋印，和你堂兄的鞋印吻合。还发现了一些可靠的痕迹。&rdo;

&ldo;同类证据?&rdo;

&ldo;对。剃须膏、零食碎屑、车库里的草坪肥料等等的痕迹，这些和受害人公寓里的完全一致。&rdo;

莱姆沉思，不，并不一致。证据可以分成几个类别。&ldo;个别&rdo;证据只有唯一的来源，如dna和指纹。&ldo;同类&rdo;证据与相似的材料有一定的共通性，但是它们并不一定出自同一来源。比如地毯纤维。对犯罪现场的血迹做的dna检测可能和罪犯的血完全&ldo;一致&rdo;。但是，现场的地毯纤维只是与嫌疑犯家中发现的纤维&ldo;有关联&rdo;，能让陪审团由此推断他当时在现场。

&ldo;你觉得他认不认识她?&rdo;

&ldo;他自称不认识，但是我们发现了她写的两张便条。一张在办公室，另一张在家里。一张上写着&lso;亚瑟‐‐喝酒。&rso;另一张上只写着&lso;亚瑟&rso;，没有别的内容。哦，对了，我们在她的电话簿上找到了他的名字。&rdo;

&ldo;有他的电话号码?&rdo;莱姆皱起了眉头。

&ldo;没有。是预付费手机，没有记录。&rdo;

&ldo;所以你认为他们不只是普通朋友?&rdo;

&ldo;有过这样的想法。为什么只给她一个预付费手机号，而不是家庭或办公室电话呢?&rdo;他笑了笑，&ldo;很明显她不介意。人们接受东西时连问都不问，真是奇怪。&rdo;

莱姆想，也没那么奇怪。

&ldo;那手机呢?&rdo;

&ldo;消失了。一直没找到。&rdo;

&ldo;你觉得他之所以杀了她，是因为她逼着他和老婆离婚?&rdo;

&ldo;检察官是这样认为的。差不多是吧。&rdo;

莱姆把这些信息和他所知道的堂兄对比了一下。他们已经十来年没见过面了，这样的辩解他既无法确认，又不能反驳。

萨克斯问：&ldo;其他人有杀人的动机吗?&rdo;

&ldo;没有。她的亲友说，她和几个人约会过，但都是泛泛之交，没有不愉快的分手。我甚至怀疑是不是他老婆朱迪干的，但是她没有作案时间。&rdo;

&ldo;亚瑟有没有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rdo;

&ldo;没有。他说去跑步了，但是没有人能证实。克林顿州立公园很大，没什么人。&rdo;

萨克斯问：&ldo;我很想知道他在审讯过程中的表现如何。&rdo;

拉格朗日笑了，&ldo;想不到你会问起这个。整个案子怪就怪在这儿了。他看上去像是吓懵了，一看到我们就晕了。我年轻时逮捕过很多罪犯，有些也是专家。我是说，有一定社会关系的人。可是他，毫无疑问，最会假装无辜。演得真像。莱姆侦探，你记不记得他有这样的本事?&rdo;

刑事专家没有回答，&ldo;那幅画呢?&rdo;

他顿了顿，&ldo;这件事也很奇怪。一直没找到。屋里没有，车库里也没有。但是犯罪现场的调查人员在汽车的后座和车库里发现了泥土，和他每晚在家附近慢跑的公园里的泥土一致。我们由此猜测他把画埋在什么地方了。&rdo;

&ldo;警探先生，我有个问题。&rdo;莱姆说。

电话线那端停顿了一下。期间，他含混不清地说了些什么，风又开始呼啸了。&ldo;你说。&rdo;

&ldo;我能看看档案吗?&rdo;

&ldo;档案?&rdo;他不是在反问，而是在迟疑，&ldo;这是个大案子。我们是记录在册的。&rdo;

萨克斯说：&ldo;对此我们丝毫也不怀疑。不过，我们听说他拒绝了辩诉交易。&rdo;

&ldo;哦，你想说服他接受辩诉?我懂了。这对他来说再好不过了。不过，我有的只是副本，其他所有资料和证据都在助理检察官那儿。但是我能给你弄来审判记录，等一两天可以吗?&rdo;

莱姆摇摇头。于是萨克斯对侦探说：&ldo;如果你能和档案部说好，我就亲自过去取。&rdo;

风声又灌进了听筒，然后又突然停止了。拉格朗日肯定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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